“什麼?”沈淵渟笑道,“我可沒做什麼!”
沈鏡漪索性依靠在車廂,放肆地打量着沈淵渟:“你就是拿準我的軟肋了,以色昏君的把戲,兄長最是拿手。”
看着沈淵渟耳垂泛紅,沈鏡漪總算是赢了一次,剛想抿口茶,就瞧見小案上的糕點,做工有些……
“這是姐姐給你親自做的?這般賢惠啊!”沈鏡漪陰陽怪氣地說道,“難怪你會時不時記挂人家。”
沈淵渟伸手将那張還想絮絮叨叨的小嘴捏住:“賢惠?倒不如一些人小氣性更讓人記挂,魂牽夢繞。”
“魂牽夢繞?那也沒見你主動哄我?”沈鏡漪揮手甩開沈淵渟的手,揉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唇畔,
“沒有哄你嗎?”沈淵渟追問道。
“那我是不是太惹人煩了,一直發小脾氣?”
沈淵渟瞧着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又是同樣的招式,可是他就是甘願陷入:“你又想做些什麼?”
“我能不能吃一塊姐姐的心意?”沈鏡漪垂眸,可憐兮兮地揉搓着手帕,一副寄人籬下的可憐摸樣。
“東陽,先去一趟德福記。”沈淵渟向着外面吩咐道,轉頭看向沈鏡漪,“你想吃些什麼,盡管去買。”
沈鏡漪剛探出頭吩咐完要打包些什麼糕點,坐回原位就聽見近處傳來幾道女聲。
“那是不是你家那人的馬車?你快去問問,剛好可以順道回去,省的我們送你回去。”
被打趣的謝泠月隻好在衆小姐妹的推搡下,緩緩來到馬車,柔聲道:“是表兄嗎?”
沈淵渟神色呆滞一瞬,手心便傳來一陣柔軟,擡眸便瞧見面前之人一副怨恨地瞧着自己,小手時不時地戳點着自己的手掌。
“怎麼了?”沈淵渟語氣柔和地回複道,手卻緊緊握住那隻作亂的手,眼神中滿是警告。
“我今日出門沒有帶馬夫,表兄可方便送我回家?”謝泠月語速飛快說罷,連着低頭不敢再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德福記的夥計提着盒子小跑出來,向着車廂大聲道:“沈小姐,你的糕點打包好了。”
“放在前面就好。”沈鏡漪看了一眼沈淵渟,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
經此一事的謝泠月杵在馬車旁,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今日是怎麼了,如此鬼迷心竅不知廉恥,還讓沈鏡漪聽得一清二楚。
“鏡漪也在嗎?”謝泠月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得這句話。
沈淵渟輕聲道:“我要去幫她處理一些鋪子上的事情。”
謝泠月聲音帶上一絲苦澀道:“那你們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沈鏡漪瞧着小案上的糕點,眸子一轉,笑道:“兄長車内的糕點很好吃,可惜隻剩一塊了,他說是在德福記買的,姐姐不妨先去裡面買些去喝杯茶,等着家中車來。”
“多謝妹妹提醒。”謝泠月聽着那銀鈴般的笑聲,臉上青一會兒白一會兒,恨不得當場去那閻王地府走一遭。
“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沈鏡漪也不再過多停留,示意馬夫駕車離去。
“非要說這些?”沈淵渟瞧着細細品味糕點的沈鏡漪無奈道。
“人家多麼賢惠啊,我總要誇一誇,總不能讓人家的心意得不到被人關注。”沈鏡漪瞧着那盤糕點,眯眼笑道。
沈淵渟沒有在說些什麼,隻是将糕點連盤端起來,撩起車簾,送至外面。
“兄長這是要做什麼?”沈鏡漪語氣中滿是戲谑,“難不成要浪費姐姐的好意?”
“那你說要怎麼辦?”沈淵渟抱臂,等着沈鏡漪答複。
“她應該給你做了很多次吧?你不想吃為什麼不說?還是說她根本沒有告訴你?”
“為什麼要告訴我?”沈淵渟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氣道,“有些時候告訴我,她反倒沒有樂趣了。”
“是嗎?”沈鏡漪聽出沈淵渟的言外之意,“她不是對你情根深種嗎?怎麼還要做戲給他人看?”
沈淵渟沒有正面回答,隻是說:“你這般聰明,能耐猜不出來?”
“兄長這是在誇我?”沈鏡漪說,“反正世家險惡,不是我一個尋常女子能看懂的,但是你肯定要說人為刀俎,事在人為。”
沈淵渟聽着沈鏡漪含嗔帶怨的語氣,說:“你清楚得很。”
“哼”沈鏡漪不再說話。
車緩緩來到鋪子,東陽先行一步去處理那盤糕點。隻剩兩人端坐在馬車中。
沈鏡漪忽然擡眸問道:“沈淵渟,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和她親吻過?”
沈淵渟擡首,沈鏡漪眸中的審視太過嚴肅,“你告訴我,我還是有些不高興。她那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不信,你沒有碰過她,她能不主動勾/引你達成自己的計劃。”
車廂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少爺,我已經把糕點處理掉了。”
溫熱的觸感停留一瞬,沈鏡漪隻覺心中那點不悅消失殆盡。
“我是你的人,不必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