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請她出來,她兄長就不會背後說些什麼嗎?沈鏡漪問道,”而且還是為了我。”
沈淵渟視線停留在她手中本屬于自己的茶杯,不語。
沈鏡漪小聲道:“兄長這般幫助我,反倒是我幫不上兄長任何事情,總感覺有些愧疚。”
“是嘛?”沈淵渟哪能不知她此話是何含義,就知道她這是想讓自己主動不求回報,“你日後不再主動惹事就好。”
沈鏡漪微笑歪頭,主動惹事向來不是自己惹事。
不過她能保證隻要家中那位老實本分,不亂搞事情,她自然就不會主動惹事,給沈府帶來一絲生機。
沈淵渟提醒道:“待會兒可是要去李家,你說不準還要遇見一個對于你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沈鏡漪有些不解,她可沒聽過李家有什麼重要的人:“是嗎?”
半個時辰後,兩人總算是來到李家。
稍等片刻,沈鏡漪便見一男子帶着幾位先生緩緩走來,目光自沈淵渟滑向沈鏡漪,而後一頓問道:“你就是沈家那位剛回來的大小姐?”
沈鏡漪微微俯身行禮,對方連忙上前攙扶,說:“方才聽李二說了,姑母的鋪子自然是不能随意放置不管,這些賬本先生你先帶回去用。”
“那就謝謝您了。”沈鏡漪先是道謝,再輕聲問道,“我不曾探望外祖父,家中的人自是認不出來的,也不知你是哪位,該如何稱呼?”
男子聽後,神色恍惚一瞬,随後笑道:“我算的上你的表兄,姓顧,名子墨。你喚我表兄即可,沈兄沒有告知一二嗎?”
沈淵渟像是并不意外對方會反問自己一般,隻是輕咳一聲,笑道:“鏡漪外祖父家的事情,就不能讓我一個沈家人來解釋吧?”
顧子墨點頭道:“确實如此,不過姑母去世太過……我恰在北方,所以不曾随着祖父前去祭拜,而且淵清還被祖父帶回來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登門。”
“現今我這也認識子墨兄長了。”沈鏡漪說。
“其實喚我兄長還是不妥的。”顧子墨端詳着沈鏡漪,眸中滿是溫柔,“倘若沒有姑母的事情發生,說不準你早就認識我了。”
沈鏡漪微微皺眉,語氣中滿是苦笑道:“我有些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她還不知道那些事情,你不必告知于她。”向來在外人面前儒雅的沈淵渟第一次厲聲打斷他人的話,神色冷淡道。
“噢!看樣子,沈兄是還沒告訴鏡漪啊~不過無妨,這種事情自然是難以一時說清楚,日後再說也無妨。”顧子墨像是明白什麼,輕歎道。
帶人離開時,已經接近黃昏,上車後沈淵渟并沒立即讓馬夫行車。
沈鏡漪有些疑惑:“難不成你還想下車去和李小姐道謝?”
“你喚他兄長了。”沈淵渟沒頭沒尾地突然說道。
沈鏡漪笑了笑說:“我不喚他兄長,難不成要喚他顧公子?再者他不也是李家之子,自然就算我表兄了。”
“自然不是,我就不該如此。”
“你在說什麼?”沈鏡漪敲敲身側車廂,廂外的馬夫聞聲駕車而動,“你想哪般?”
沈淵渟似是沒聽沈鏡漪究竟在說戲什麼,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倘若他能幫你,你是不是就要抛棄我,轉身去認他做你的恩人,你告訴我是不是?”
剛想反駁什麼,轉眼間,沈鏡漪便被突然湊上前來的人狠狠地擠在狹小的夾角處,感受着噴面溫熱的氣息。
“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并且一直忠心于我,沈鏡漪,我不管你到底有何目的接近我,不過你現在确實達成目的了,我真的離不開你了。”沈淵渟自暴自棄地将面前之人緊緊擁懷中,他高估自己的忍耐了。
“兄長,我說過我的野心是得到兄長,能不能告訴我,兄長為何突然這般?”
“是嗎?”沈淵渟加重手上的力度,感受着懷中的柔軟。
“止瀾,”沈鏡漪有些喘不上氣來,但是她很開心能感受到如此野蠻的占有/欲,“我不會離開你的,而且我要将你的野心實現。”
“騙子,”沈淵渟微微舔舐着那微涼的耳垂,呢喃着,“你到底是什麼人,誘騙人心口蜜腹劍也是你的僞裝嗎?”
“我是個騙子,”沈鏡漪小聲道,“可是我不會騙你的。”
沈鏡漪推開顯然平靜下來的沈淵渟,擡首輕輕揉搓着自己已經微紅的耳垂:“兄長何嘗又不是蝴蝶,迷惑人心,身邊衆多花朵。“
她神情一頓,而後面色堅定道:“我說過我不會欺騙兄長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兄長心想事成。”
沈淵渟緊緊盯着那雙滿是自己的眸子,心生中頓生波瀾:“真的嗎?”
“真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兄長。”
沉默半晌,沈淵渟回到原位置上,平複呼吸。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