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渟呼吸微重,眸中的情緒也愈發深沉。
沈鏡漪有些意外,原以為他今日不會來的:“兄長也不怕我身邊人發現?”
“喜不喜?”沈淵渟視線落到那微微濕潤的唇瓣,喉結滾動一番。
沈鏡漪輕輕歎氣,而後仔細端詳着那雙滿是自己與欲/望的眸子。
一切都按照自己所想的進行下去了,為什麼自己會不開心呢?
等待許久的沈淵渟索性不再聽取主人的意願,而是輕柔地捧起那張臉,緩緩湊近,氣息交揉間,唇間微涼濕潤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心底一顫,而後全身放松。
“小姐,前院來人了。”
門外的聲音打斷那繼續想進一步探入的殷紅的靈蛇,而後晶瑩的蛇身緩緩浮現,最後在空中消失。
沈淵渟淺淺停止,随即摩挲着那柔軟的唇瓣,轉身離去。
剛到自己院中,就見東陽神色有些急促解釋道:“二少爺不知為何,說是要同少爺商量一些事情。”
不請自來的沈淵湛正端坐在茶室等待着姗姗來遲的沈淵渟。
“二弟,冒夜來此是為何事?”沈淵渟緩緩落座,“時間不晚了,若是什麼不要緊的事情,明日再議也可。”
沈淵湛沒有說話,隻是歪頭饒有興趣地看着兄長。
過去這才幾日,自己的兄長就和外來不知身份的沈家嫡女聯手整治沈家了,若不是自己意外得知,隻怕是自己是如何被架空的都不知何何。
早知對面鎖死的沈淵渟不想坐在這繼續陪他耗着。
“二弟到底所為何事?若是一時說不出來,不妨明日再來,我就先行歇下了。”
沈淵湛方才緩緩開口道:“不急,兄長難不成着急回到美人臂/中?”
“這種玩笑不能亂開,姨媽難道沒有同你說過嗎?”沈淵渟微笑示意,案下的手卻将衣服緊緊攥着,“我想二弟房間中的美人隻怕隻多不少吧?”
沈淵湛變了臉色,高聲道:“方才表妹從你院中離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作為謝家姑母,應該不會容忍吧?”
“你看看,”沈淵渟眉頭原本微微蹙起的弧度瞬然平緩,“之前就聽泠月時常說府上有人亂嚼舌根,不曾想風言風語還傳到二弟耳中成了真話。”
“不過是去妹妹那裡讨甜點的,從我院門出去的,府上看來口舌不淨的人太多了。”
沈淵湛皺眉,神情有些慌張:“兄長難道還想直接接手家中事務不成?可曾将父親放在眼中?”
“誰說我要接家中,篡位呢?管理自己院中的事務我還是有權利的。”沈淵渟微笑示意。
一番交談後,沈淵湛冷着臉索性不再說些什麼,直接甩手離去。
沈淵渟站在茶室外,瞧着他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嘲諷,他這個二弟啊,是家中最為不老實的,也是最為膚淺好對付的。
不過是一個庶子,也要妄想家主之位。
“兄長!”
謝泠月緩緩來遲,剛出聲,沈家二兄妹就直接回頭。
“哦~我想起來母親方才喚我,我就先行一步。”沈鏡漪擠弄眉眼,戲谑地看了一眼謝泠月而後匆匆離去。
待走進,謝泠月看着沈鏡漪遠去小跑離去的背影,猶豫開口道:“止瀾,她這般。不會有事吧?”
“她知道無妨,”沈淵渟輕笑道,“不過是孩子氣想要耍寶。”
謝泠月瞧着正笑盈盈同他人說話的沈鏡漪,心中的擔憂也減輕幾分。
沈鏡漪拿着手中的絲扇緩緩搖着,這邊正是人群聚集處,一旁的白幡微動,再往裡處供桌上袅袅白煙緩緩飄散,周遭滿是小聲竊語。
她倚在外面的紅木柱旁,聽着周圍人的議論聲,或是可憐二夫人早逝,或是痛惜她這個半路回府的可憐人,或是讨論買賣是否劃算。
小水則在一旁小聲解釋着,都是哪位世家小姐公子夫人。
“我是不是不能幫上你什麼忙?”謝泠月瞧着深大夫人周遭的夫人小姐,皺眉哀聲道,“就連李家那位小姐都能被姑母誇贊兩句,我這個侄女卻”
沈淵渟打斷道:“你是裡人,怎麼可能當衆誇贊呢,母親心中知道便好。”
不遠處的沈鏡漪瞧着兩人微微湊近的頭顱,索性不再留意,轉身進入祠堂。
将手中的絲扇交給身旁的小水,沈鏡漪便收拾好表情,走到深大夫人身旁問好。
今天是李二夫人的尾七最後一天,家中請了城外寺廟的高僧做法事,這會兒俨然進入尾聲,隻有幾戶算得上深交的世家人還在。
看到沈鏡漪到來,沈大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而後瞬轉喜悅,牽起她的手,這才同其他人介紹着自己這位新女。
能混到如今的夫人哪位不是七竅玲珑心,哪能不知道沈大夫人的意思,連忙啧啧誇贊起來。
混個眼熟後,沈鏡漪便自覺離開,來到側邊的遊廊觀賞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