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女子說不定日後是她的同修,她現在昏迷不醒自己理應替她保管住她的東西!
金吒望向哪吒離開的方向什麼也沒說,他向太乙真人行禮告别後便駕雲追上了哪吒與他同行。
哪吒身形未定,正介于孩童少年之間。他将一個年華正好長成了的女子擁入懷中,也無法将人身形完全遮掩。
這露幾縷青絲,那露出一段雪臂,雲上清風吹動紅色長裙,紅袖長擺便撲了哪吒滿頭滿臉。
他拉住袖子便被裙擺蓋頭,等好不容易夾住袖袍,下一瞬嘴中又吃進了女子發絲。
金吒見哪吒一通好忙越忙臉上越黑,便靠過去說道:“你身形未展抱不住她,不如交于我來?”
哪吒心内雖煩,這會兒卻沒打算将懷中女子推給他人。
想了想哪吒抱着人盤膝坐與雲上,臂下壓住她的衣裙,左手壓下她的長發,這下他便不會再被她身上的任何一處困擾。
哪吒做完一切,朝金吒揚起右眉狀若挑釁:“這不就行了?”
金吒點點頭看他解決了問題便不再多言,兄弟二人一路無話飛至陳塘關總兵府邸前降下。
府兵見公子們回來,連忙招呼奴隸開門又讓人前去告知夫人。
金吒哪吒走進府中進入大堂,未等多久耳邊便聽見一串腳步聲。
兄弟二人聽着這足音臉上露出笑容,看向門外果然看見母親殷氏邁步入内。
殷夫人進門見幼子懷中抱着個貌若神人的女子心下也是一驚。
幼子容貌妖冶,顔若昆山美玉,而他懷中之人的相貌竟然不下于他。殷夫人看那女子芳容麗質,細眉積翠黛,櫻唇若拈花。雖面色慘白卻更顯她嬌态傾頹,如被狂風吹折之花于幼子懷中依偎,兩者姿态宛如戾獸銜花,剛柔二美和合于一處。
殷夫人喜這人的樣貌又憐她病容憔悴,忙問金吒,道:“我兒你可知你弟懷中所抱何人?她為何瞧着如此可憐?”
金吒聞言語塞,頓了片刻才将實情告知于母親,這女子的可憐姿态正是被她幼子所傷。
殷夫人不像時下女子那般行止彪悍,更像諸侯家女公子般溫柔娴雅。
她驟然聽聞這人的遭遇,心下既愧又駭,忙看向幼子道:“哪吒你快将人安置于客舍内的卧榻上,被你這樣抱住不放平白耽誤人養傷!”
幼子一身的怪力,被他打上一打,正值壯年的府兵都守不住,更别提女子了。
哪吒聽出母親言語裡的指責之意也不介意,他順從的跟着母親走去客舍,将人放在卧榻上的軟席上。
殷夫人給榻上女子蓋上絲被後,忙讓奴隸去請來巫者為她驅邪,又讓奴隸取來熱水巾帕親自為她擦幹淨手臉。
這般忙碌下來,哪吒便又像先前一般被親近之人晾在了一旁。
他答應了師父要照顧這女子,便忍下心中的不耐,不像金吒般告辭離開,而是站在一旁守候。
無聊之餘哪吒讓混天绫系着女子的行囊飛在他眼前,他伸出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戳着透光的布料發出沙沙的怪響。
待巫者舉行完儀式離開,殷夫人也被哪吒面前的物什吸引:“這是什麼?”
哪吒:“兒也不知,這是她的行囊。”
殷夫人點頭又道:“我兒今日竟這般耐心,待在這也不無聊了?”
哪吒:“因為我要照顧她,師父說我與她有段緣分。”
他沒和殷夫人說出同修一詞,免得說出來後又要他多費解釋。母親一向對刀兵修煉之類的事情不感興趣,卻又會以自己的理解說話,哪吒每每應對下來都會覺得頭疼。
果然聽哪吒的說法,殷夫人知道是太乙真人的囑咐便不再多言。
她在客舍裡稍坐片刻後也要忙着去料理家事,臨走前叮囑了哪吒兩句便放心離開。
殷夫人離開,眼下客舍中便隻剩下哪吒一人,他環顧房中陳設揮揮手讓奴隸從他房間内取來獸皮、燈盞、案幾等物件布置了一番。
待奴隸們将房内重新布置了一番,哪吒才走到卧榻上坐下,盯着女子昏迷的臉道:“說不定以後也是同道中人,也不能讓你住在太粗陋的屋舍中。”
哪吒第一次照顧人,到露出了萬分難得的耐心與細心。
他見屋子内布置妥當,便又派人取了蠶衣布帛為昏迷的女子擦身換衣。
他的年齡還小,對男女之别并不在意,一心隻記得自己對昏迷之人的責任。生怕奴隸慢待了她,哪吒便緊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奴隸們本就害怕主人家性情暴戾的幼子,在他的注視下服侍人他們緊張得呼吸都放緩了,手下動作更是輕若捧玉。
饒是這樣千般小心的侍奉,玉小樓這身被現代豐足物資供養長大的細膩皮肉,仍然被布帛刮出幾道刺目的紅痕。
哪吒看着女子身上出現的豔紅痕迹,擡手阻止奴隸再為她擦身,吩咐道:“去取絲帛來,用絲帛為她擦身。”
和哪吒想的一樣,奴隸換了絲帛來她身上就沒有再出現新的傷痕了。
等榻上的人換上了新衣,哪吒揮退屋中人,自己俯身往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不出哪吒所料哪怕他沒用多大力,女子白皙的臉上依舊飛速暈開了一片紅。
目光上下在女子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哪吒才略帶不滿地低聲呢喃道:“看你這細嫩得像嬰兒般,以後若是受傷了可怎麼了得?唔,還是等你醒來後我帶你好好操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