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那就算了。”她低聲道。

玉小樓說話的聲音放得很輕，幾乎是把話含着嘴裡說的。這讓聽覺靈敏的哪吒，一時也沒聽清她嘟嘟囔囔在說了些什麼。

她也沒留給他多想的時間，手快速從身旁紙箱裡抓出一個桃子遞給他：“你快嘗嘗看，這桃子可甜了！”

哪吒接過桃子咬了一口，贊道：“味美！”

玉小樓笑着說：“你喜歡就多吃點。”

哪吒隻吃了四個桃就停下了，他在奴隸們端來的銅盆中洗手，撩得盆中清水嘩嘩作響。

趁他在洗手的空閑，玉小樓向他問出了自己嗜睡的問題。

哪吒先是點點頭道：“師父給的金丹絕對沒有問題。”

後頓了頓又道：“這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有化盡藥力，你這身體也太弱了。”

玉小樓不在意哪吒這麼說自己，當然她也沒接過這話說下去，隻笑道：“我在我家鄉那裡，算是身體好的那一派年輕人。”

畢竟舞蹈專業的學生嘛，天天都要練功，養成習慣後便覺得偷懶一天都是罪過。

“我想從明天開始複健，腿軟綿綿的，哪都不能去一點也不好！”

哪吒想到她今天去哪都得靠他抱的樣子，贊同道：“明日一早我便帶你錘煉筋骨，用過午間飯食後我們再去遊獵如何？”

“今日我在林中騎着一隻雄象戲水，那大家夥沐浴時的笨拙動作可笑極了，等明日我去将其抓來，讓它在你面前再洗一遍！”

玉小樓好奇地問：“這裡還能看到大象？”

“不止呢！”

哪吒看玉小樓一臉好奇，又給她說了自己今日在山林中找到的玩伴。

玉小樓根據哪吒的描述，将他遇到的動物和現代動物的名稱一一對上了号。

矮胖又鼻子上長角的兕，應該是指犀牛。腦袋上皮毛長，且一雄多雌群居的狻猊，應該是獅子。全身鱗片且會在水中埋伏傷人的鼍，應該是指鳄魚。

玉小樓聽完哪吒講畢今天他這一精彩的下午經曆，點評道：“陳塘關附近的山野裡，物種挺豐富的。”

說完她又對哪吒說：“我不能和你去山野裡玩，你今天抓着玩的任何一隻野獸，都能輕而易舉地殺了我。”

哪吒洗完手坐在卧榻上玉小樓身側，不解地問她：“有我在側，你有甚害怕的？”

“萬一你玩得興起，一時顧不上我呢？”玉小樓與哪吒對視，清淩淩的眼睛單純地看向哪吒：“我不能和野獸相搏，你顧着我不能盡興，而我在山林中待着也會時刻戰戰兢兢，到時候我們兩人都無法自在玩樂。”

她說得有理，但哪吒不聽：“你都沒和我一起出去過，多想無益。”

“你和我出去試了再說！”

容貌冶麗秾豔的小少年，忽地近身靠近玉小樓。他還未換衣，一身奔跑過後身體激出的熱氣，就這麼帶着山中草木的氣味撲向了她。

這人就算眼下不做什麼動作，身上的氣息，都能在周圍的空氣裡，張牙舞爪地‘襲擊‘人。

玉小樓禁不住屏住呼吸，不去聞他身上這股侵略性過于強硬的氣味。這味道莫名給她一種，哪吒像是野獸一樣在進行圈地盤的感觸。

她想轉過臉不看哪吒，卻被他盯人時緊迫的眼神糾纏。

玉小樓想着哪吒的年紀，忽然又放下心來。他現在的年歲很小，以後又是有名的處男神，應該不至于會發生什麼腦中她想多了的事。

“你先去換衣，身上都有味道了。”

哪吒修道多年，自信今日這番玩鬧并不會讓自己出汗。他看出眼前的女子想要逃避，便又靠近了她一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你别想逃避，快說與我明日一道出去！”

哪吒像是完全不懂什麼是人無聲的拒絕，是與不是他非要得來一個明确的答案不可。

眼見哪吒離自己越來越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快要貼面，玉小樓無奈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好，我們一起出去試試。”

“嗯，你下次和我說話，答案隻有是與不是，别再含糊的想在我這蒙混過關！”

哪吒重聲道，他得了玉小樓明确的回話，也沒計較玉小樓這會兒想要将他退開的動作。

她的手還按在他的胸膛上，哪吒見她答過話便想縮回手，于是伸手按住她的手背，迫使她的手心不再是虛虛搭在他前胸，而是隔着薄薄一層衣料按上了他的身體。

“你别說胡話，自己伸手摸摸我身上有沒有汗？”

少年帶着厚繭的手心和女子皮膚細嫩手背，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觸感，兩者疊加前者便将後者擦紅了一片。

玉小樓想要抽回手，卻抵不過哪吒的天生怪力。

她用了三分立，那邊也跟着加重三分，若是不想被這人捏碎了手骨，她便隻能暫時順着他的主意。

不像沒有男女意識的哪吒，玉小樓被迫地讓他壓着去觸碰，從上滑到下去番感受少年青澀的起伏，玉小樓的臉被羞得通紅。

好在隻被帶着摸過一遍，玉小樓感覺哪吒手上卸力，她立刻觸電般收回手道：

“你就沒有點羞恥心嗎？被人這麼摸，你也受得了？”

哪吒笑道：“這有何羞恥，母親也曾經觸碰過我的上身，看我身上是否有汗。”

玉小樓忍住去甩摸他那隻手的沖動，道：“我又不是你娘！男女有别，你真的一點也不懂嗎？！”

哪吒無所謂地道：“哪有什麼，你我以後說不定能成為同修。成了同修後，到時我和你的關系可比我與母親要親密得多。”

他說這話時，一點也想不起當初聽師父說起這事時，他渾身的抗拒了。

現在哪吒看玉小樓雖然還覺得她弱得世所罕見，連一個奴隸也能輕易将她殺死。但她的存在，在此世也是舉世無雙的存在，這點滿足了哪吒心中想要與衆不同的想法。

如果世上隻有一個她，那她做他的同修也可以。弱點沒關系，他會教她成為強者的！

這會兒玉小樓側過臉不看他的舉動被哪吒當成是在和自己鬧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