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朝見慕潇指認出了自己,也隻是溫和地笑了笑,“好久不見,慕潇小姐。”
藍笙從幾人的反應就看出來,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就是巫朝無疑。想到時頌和慕潇皆因此人陷入危險當中,頓時就是他沒了什麼好臉色。
他微微上前一步,将另外兩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神情警惕地注視着巫朝。
巫朝見到藍笙這防備的姿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今天來這裡也是有正事的,于是隻能說道:“幾位不妨随我來,我想有些事你們也需要我的解答。”
藍笙有些猶豫,但他們的确有太多的疑惑,于是在稍加思索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巫朝聞言似乎是松了口氣,随即便帶着幾人離開了此地。一行人走回到休息處,巫朝特地吩咐人準備了茶點,這才招呼幾人入座。
藍笙對他的熱情并不買賬,始終提防着對方的别有用心。
巫朝也知道自己此刻并沒有太高的信譽,所以他在坐下之後,便直接開門見山。他看向時頌,“那個東西,你已經拿到了。”
巫朝的言辭過于肯定,仿佛并不是在詢問時頌,這不由得讓時頌一愣。而藍笙聞言,也下意識地看向了時頌,神情裡的擔憂不言而喻。
不過很快,時頌就有了動作,他輕輕點了點頭,随即将之前自己從那個空間出來後,就突然出現在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顆形狀并不規則的晶體,此時正泛着瑩綠的光芒,即便它此時再顯得有多無害,可其餘見到它的人也都是臉色一變,巫朝更是忍不住直接稍稍向後退了兩步。
“這是子星?”
生活在星域的人,自然不可能會不認識子星,可是當慕潇看見,時頌就這麼用手将東西拿出來時,她還是沒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
而一旁早在金娑羅就見識過時頌這特殊體質的藍笙,則顯得淡定許多了。
巫朝顯然是幾人中最忌憚子星的,他定下神後,這才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已經拿到了它,那就将它帶走吧。”
“這塊子星我們會帶走,雖然這并不是我們來此的初衷,但既然已經見到了它,那自然不會讓它留在這裡。”藍笙道,“不過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再隐瞞下去,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巫朝深吸了一口氣,随即慎重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們有什麼問題,便問吧。”
“此地上界的環境,是否和子星有關?”藍笙首先問道。
“不錯。”巫朝微微颔首,“它的力量是具有毀滅性的,幾乎讓地上的所有生靈都毫無生存的可能性。”
“既然是這樣,那又為什麼會向外發出邀請函,甚至散播出那些言論,不斷欺騙其他人來到這裡?”
“不,不是騙。”巫朝聞言,立馬擡起頭來,糾正了藍笙的說辭,“不管你們信不信,但這的确不是我們的初衷。”
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藍笙于是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巫朝見狀,這才又接着開口:“其實一直到我出生時,雲川的大家也都是躲藏在不見天日的地底生活,這個地方對大多數人來說,幾乎占據了生命的全部。但直到某一天,有一個人告訴我,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它。”
巫朝指了指時頌手中的子星。
“他讓我向外界發出邀請函,同時傳出這裡不受規則制約的說辭。他說,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人能夠破開那層屏障,将它帶出來。”
在聽完巫朝的叙述後,其餘三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眼神交換中,已經猜測出了那個來人會是誰。不過巫朝未必就知曉那人的身份,這事也沒法向他求證,所以幾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時頌想了想,又再次看向巫朝,換了另一個話題:“那你為什麼又笃定會是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感知到,那個人又出現了。”巫朝如實回答道。
時頌回想了一下,巫朝說的應當是之前岑夕來找自己的時候。不過他沒記錯的話,當時岑夕應當是闖進了他的夢裡,沒想到巫朝連這也能察覺到。
巫朝看出了時頌的困惑,偏頭笑了笑,“夢境,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荒誕怪異的,因為它們的不可控,所以時常會對發生的一些事束手無策。但一旦我們獲得入夢,甚至是造夢的能力,那便可以做到很多之前無法做到的事情。”
“所以,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些,都是因為在夢裡?”時頌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嚴格來說,你們都隻是在自己的夢裡。”巫朝糾正道。
“你是神巡使。”藍笙聽了半晌,此刻突然出聲,目光銳利地盯着巫朝,似是要将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