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的密室中。

千道流站在法陣中央，六翼天使的虛影在他身後緩緩展開。他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眼中閃爍着決然的光芒。

"你真的決定了嗎？"桔梗站在法陣邊緣，手指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袖，指節發白。

千道流沒有立即回答。他擡頭望向密室頂部的小窗，那裡已經透出黎明的第一縷曙光。"時間到了。"他輕聲說。

桔梗突然沖上前，将手按在他的心口。她的指尖能感受到那強健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此鮮活的生命即将消逝。

"千道流，你如果真的死了，"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有些人演着演着就入戲太深了，"我會是你的眼睛看着她加冕，是你的手為她扶正王冠，是你的披風在她疲憊時接住她…說到做到。"

千道流低頭輕輕抵住她的前額。晨光從穹頂灑落，将兩人籠罩在金色的光柱中。遠處傳來早禱的鐘聲，新一天的武魂殿即将蘇醒。

"我真的該走了。"他的呼吸拂過她的睫毛。

桔梗笑起來，眼淚卻落得更急："那你要好好加油争取活下來。"

千道流一怔，随即嘴角微微上揚："嗯。"

這個“承諾”輕得如同羽毛，卻重重地落在桔梗心上。她知道，這是千道流的告别——溫柔、克制，又無比決絕。

而千道流其實很想問，問她願不願意下一次隻做他的大巫女，可仔細想想還是不想她為難，索性直接步入法陣。

法陣開始發光，千道流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他突然轉頭看着桔梗，“下一次，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走，隻做我的人…”

桔梗一愣，她沒想到千道流會問出來，她的眉頭輕蹙，張開嘴說不出答應或拒絕的話，那人溫和的看着她，她卻更加開不了口。

光明閃過，她還是沒給千道流答案，這對桔梗來說已經是能做到的對昊哥最大的背叛。

那個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