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房間的聲響才漸漸平息。
鐘若淮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淩晨一點四十五,這次比上次時間還久。
體力好到驚人,連他這個運動員都險些吃不消。
之前那次的感覺似乎都被這次給覆蓋了,具體細節記不太清,總之整體的體驗要比那次好多了。
時間長短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長的總比短的要好,辛苦準備那麼久,幾分鐘就完事兒,那也說不過去。
“幫我倒杯水,渴了。”
鐘若淮輕踹了下男人的小腿肚,眼尾還泛着薄紅,就連聲音都比平常啞了幾分。
聽他說完,那僅剩的困意猶如長出翅膀飛走了。殷華下床,赤腳踩在鋪了柔軟地毯的地上,背部有幾道明顯的紅痕。
由于沒有赤身裸體的癖好,他先從衣櫃裡拿出内褲穿好,還套了件黑色馬甲,動作落拓不羁,帶着些許事後的随性散漫。
還一聲不吭地拿了一個新枕頭墊在鐘若淮腰間,讓他得以惬意舒适地靠在床頭。
鐘若淮的視線沒有從殷華身上移開。
看着他把純淨水倒進燒水壺裡,單手叉腰,右手食指輕點木桌,等待着水開。
“你抽煙嗎?”鐘若淮忽然問。
殷華轉頭,随意道:“偶爾,拍戲有需要的話會抽,我沒煙瘾。”
“還以為你會抽一根事後煙呢。”
這句話更像是玩笑。
“你想看啊?運動員還是少吸二手煙為好,不然我可以抽給你看。”
“我不抽煙,至于吸二手煙,除非我不去公衆場合,而且不是所有運動員都像我這樣。”
指的是不抽煙這件事。
“那你很棒,繼續保持。”
“你在哄小孩嗎?這種語氣。”
剛好水燒開了,殷華便主動換了個話題聊。
“介意用我的水杯嗎?”
“我都讓你的大兄弟進來了,你說呢。”
一聽這話,殷華冷淡的臉有了裂痕,他輕咳一聲後才說:“你這人說話有時挺糙的。”
“這表明你還不夠了解我。我本來就不是個文绉绉的人。”
“我的錯。來,先把這杯溫水喝了,感覺你嗓子啞得都快冒煙了。”
“還不是拜某人所賜。”
殷華沒否認,這個結果不就證明他表現蠻好的嘛。
鐘若淮接過遞來的杯子,先小喝一口,确定水溫合适後才将杯中溫水一飲而盡。
又喝了兩杯水,較為強烈的幹燥感才消下去了些。
就着鐘若淮喝過的杯子,也渴了的殷華将剩下的溫水全部喝光。
“你怎麼想的?”鐘若淮突然很無厘頭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我怎麼想的?”殷華躺在他身邊,雙手抱胸。
“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可第二次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就說不過去了吧?”
表情認真的鐘若淮去看殷華,似乎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我們職業屬性相似,忙起來都顧不上對方,不用花費太多精力。”
“再加上彼此都有相應的生理需求,身體又很合拍……”
“既然都怕麻煩,那要不要當固定伴侶?你進組半年,我封訓幾個月,互不幹涉,正好。”
殷華直言道:“你想和我做炮/友。”
“說好聽點,咱們這叫各取所需。”鐘若淮糾正他的話語。
高道德感的他覺得這跟自甘堕落沒什麼區别,換種說法他倒是能做到自欺欺人。
殷華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最後用一個濕吻來回答。
鐘若淮輕咬了一下他因濕潤而變得紅豔的柔軟唇瓣,指尖輕輕蹭着他的下巴。
印刻于彼此心中的協議達成,他挺滿意的。
“答應後可不能輕易反悔。”鐘若淮認真地說:“要不咱們白紙黑字地寫清楚?”
“寫了也是一張廢紙,沒有任何法律效力。”殷華揉了揉他的頭,主動去親他的臉,還用鼻尖輕輕地蹭了蹭。
“放心,既然答應了你,我是不會輕易反悔的。即使注定有一天要分離,在那一天到來前我們還能睡同一個被窩。”
單純地洗了個澡,身上還帶着濕氣的兩人躲進被窩裡。
各自找了個舒适的位置閉眼安睡。
翌日,奧多尼市難得放晴,寒冬的暖陽雖然暖意不足,但足以給居住在此地的市民們以心理慰藉。
畢竟才經曆了一場大雪,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整個世界都明媚起來。
先睡醒的殷華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眼前的一幕令他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還在熟睡的鐘若淮維持着左側卧式,隻露出翹起幾根呆毛的可愛腦袋,根根分明的睫毛讓人很想撥一下。
很快,睡了一個安穩覺的鐘若淮坐起身來,半眯着眼,伸了個懶腰。
他習慣性地掰了掰手,聽到熟悉的骨動聲後才算是真正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