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若淮先是向廖國鋼介紹了一番殷華,随即才轉而對殷華說:“殷華,這是我的教練廖國鋼,我們平常都叫他廖指。”
殷華邊聽邊點頭,很有禮貌地朝廖國鋼伸手問好:“廖教練好,我是殷華,你可以叫我小殷或小華,随您喜歡。”
雖心中不喜,但他面上還是一副沒什麼脾氣的樣子,“你好。”
簡單地握了下手,廖國鋼也沒什麼好寒喧的,完全不熟,就想把鐘若淮帶走,閉幕式首項的運動員代表團揮旗遊行需要他們提早就位。
“廖指您稍等,我将他帶去觀衆席就來與您會合。”
廖國鋼沒想為難,擺擺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兩人從入口處朝右邊跑,越過人群。
殷華的目光落到鐘若淮身上,一路上都是他在前方,而自己的手腕被他牢牢握住。
耳畔吵吵鬧鬧的,心卻莫名安靜下來。
将人帶到固定位置後,鐘若淮雙手扶着殷華的肩膀,叮囑道:“雖然可以近距離觀看現場表演,大屏幕上也會有其他會場的演出,但這畢竟人多。”
“你就好好待在這兒,哪兒也不許去,等我回來接你。”
神情嚴肅且舉手投足間的霸道令人下意識的順服。
“好。”殷華拍拍他的手背,“我就坐在這兒,哪兒都不去,等你回來找我。”
“我會盡量快點的。”或許是察覺到殷華的臉過于惹眼,他翻找了下,從外套的袋子裡拿出一隻黑色口罩遞過去。
殷華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接過他遞來的口罩戴到臉上。
哪怕隻露出一對劍眉鳳眼,男人還是帥得不行,即使是在人群中也尤為出挑。
鐘若淮也沒有别的法子,加上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隻能又囑咐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回到廖國鋼身邊,他不自覺地朝後望去,想找的人已然融入洶湧的人潮中,看不見身影。
“看什麼呢?”廖國鋼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都是人,有什麼好看的?走吧,運動員代表團揮旗遊行很快就要開始了。”
“嗯。”
在鐘若淮走後,殷華将臉上的黑色口罩往上提了提,盡可能忽略周圍略顯嘈雜的環境。
即便這樣他也十分顯眼,個高腿長,雙手藏在羽絨服外套裡,銳利上挑的眉眼配上搭在額前的黑發,整個人看起來乖乖的同時還有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感。
以至于他周圍很多人,但那些人都隻敢默默地看他一眼,在心裡好奇,并不會選擇上前打擾。
時間一到,體育場蓦地陷入短暫的黑暗,緊接着早已準備好的燈光亮起,由奧多尼市著名歌唱家演唱的歌曲一響,候場許久的運動員代表團有序入場。
離得近有好有壞,好處是能夠盡覽場上風景,氛圍特别好都是觀衆的歡呼聲,壞處就是太吵了。
吵得人腦殼疼。
殷華本能地身體後仰,還不忘捂住耳朵。
等鐘若淮回來他要去後面的觀衆席,不想待在這最佳觀演區了。
當那一抹鮮亮的紅色出現在視野中,殷華用眼睛開始在身着統一隊服的隊伍中搜尋。
隻可惜光靠肉眼是找不到想看的人的。
沒辦法,殷華舉起手機,調至錄像模式,盡可能地放大,靠着超高像素才勉強看到揮舞着小國旗,笑容燦爛的鐘若淮。
鏡頭記錄下他的身影。
受現場氣氛感染,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上揚,殷華也跟着周圍人一起朝場上的隊伍揮手。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和鐘若淮對視了。
盡管自知是錯覺,但這并不妨礙他愈發熱情地揮手。
随着各國一面面獨具特色的旗幟飛揚離場,運動員代表團揮旗遊行也随之結束。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殷華即将經曆又一次“音浪轟炸”的時候,剛想擡手捂耳朵,但耳朵上已經覆上了溫熱柔軟的觸感。
“是不是嫌太吵了?”
熟悉的聲音讓他放下心來。
“嗯,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還未等他說出接下來的想法,鐘若淮已經為他考慮好了。
“那我們去後面的觀衆席。”
殷華落後半個身位跟着他。
兩人從正沉浸在表演中的人群中穿梭,稍微費了些工夫才坐到後排的觀衆席上。
與殷華所想的不同,不是每個觀衆席上都有人坐着。
遠處攝影機拍下了看似坐滿的觀衆席。在屏幕中觀看的話,這一幕還是頗為壯觀
後面的表演按部就班地上演,殷華逐漸投入進去,完全忽視了身邊的視線,以及那已經開始錄像的手機。
無論是安靜聽歌,還是跟着節奏搖擺的他,都被鐘若淮錄了下來。
看到這般模樣的他,這不禁讓鐘若淮開始考慮以後可以帶他去看演唱會。
前提是彼此都有空,還必須能搶到票。
“你平常聽歌嗎?”
他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殷華一下就聽到了。
“聽,你呢?”
“我也一樣,聽歌算是我訓練間隙為數不多的放松時間。”鐘若淮又問:“你喜歡聽粵語歌嗎?”
周圍掀起的聲浪将殷華的回答掩蓋,他隻能回過頭,湊近鐘若淮,以一種過分暧昧的姿勢大聲喊:“喜歡!粵語歌算是我很喜歡聽的歌曲類型了。”
鐘若淮愣了會兒,如果忽視後一句話,他剛才的模樣就好像……
好像在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