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恭喜鐘若淮選手繼意大利公開賽、奧地利公開賽後再度包攬澳洲公開賽男單、男雙冠軍,實現巡回賽三站連冠榮譽。”
“鵬城奧運周期剛開始不久,這麼看來他絲毫沒受奧多尼奧運會男單決賽失利的影響,勢頭強勁。希望他能繼續加油,在年底的巡回賽總決賽中摘得桂冠!”
解說的聲音激動而興奮,他解說乒乓球賽事有十幾年了,可以說是看着新一代主力隊員一路成長起來的。
其中最優秀的非鐘若淮莫屬,從省隊到國家二隊,再到成為最年輕的國家一隊成員。他的崛起意味着華乒隊在乒壇的統治力還能繼續延續。
今年23歲的他正值職業生涯巅峰期,如果規劃的好,他能打到三十多歲,到時候以老帶新的模式,就不至于出現斷代的尴尬局面了。
“恭喜啊淮哥!”
“淮哥你太牛了,三站公開賽男單加男雙冠軍,這就是超級天才嗎?!”
“不錯,小淮,要把這種好狀态繼續保持下去,千萬不能松氣。”
耳邊萦繞着隊友與教練的誇贊與提醒,連軸轉了兩個多月的鐘若淮身心俱疲。
微笑一下算了,他現在隻想坐最早的航班回國。雖然回國也要繼續訓練,但是至少能吃好睡好,不用擔心别的。
飛機跨越大洋,從萬物複蘇到寒冷蕭瑟,昨晚還能隻穿單件,十一個小時後就必須穿得厚實保暖,才能出機場。
坐上來接他們的大巴,眼罩一戴,頭一歪,鐘若淮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秒睡,頗有一種要把前幾天欠下的睡眠一次性還清的架勢。
機場到運動員公寓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車開了多久,鐘若淮就睡了多久,睡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下車拿行李時眼睛都睜不開,要不是秦瞳扶了他一把,指定要摔一跤。
清醒許多的他道完謝便推着行李箱走進公寓。
這個點運動員們還沒下訓,都在體總訓練局訓練。因此公寓裡隻有他們這一批從國外比完賽回來的運動員,行李箱的輪子滾動着,聲音有點大,但不用擔心影響到誰休息。
比完賽就回國,長途跋涉幾千公裡,累得不行的幾人各回各房間。
沒走多久便開始迷糊的鐘若淮沾床就睡,像是幾輩子沒睡過覺的困死鬼,一覺睡到晚訓結束運動員陸續回公寓的時間。
準确來說是饑餓感将他喚醒的,肚子咕咕叫,實在是餓得不行,用冷水洗了把臉,拿紙巾随意一擦。
穿好羽絨服後他雙手攏袖,冒着小雪朝離公寓最近的食堂跑去。
每次出國比賽回來,他都會去食堂吃一頓“放縱餐”,用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來彌補之前受過的“罪”。
況且食堂的食物幹淨能溯源,完全不用擔心誤食問題。
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偌大的食堂放眼望去都是下訓不久的運動員,各個項目的都有。
拿着滿滿都是飯菜的餐盤上樓,鐘若淮總算在二樓找到空座,一坐下就迫不及待開吃。
周圍坐着的運動員看他吃得那麼香,食欲也不知不覺變好了幾分,将打好的食物都吃完。
解決完晚餐,鐘若淮把餐盤放到統一的回收處,邊咬一口鮮紅的大蘋果,邊嘬一口酸奶,慢悠悠地回宿舍。
一進門,他就注意到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駱子骞。
駱子骞跟個軟骨頭似的攤在柔軟的沙發上,頂着一頭雜毛,有種不修别幅的質樸感,雙眼無神,看起來已經神遊好一會兒了。
注意到有人出現,駱子骞雙眼恢複神采,上半身坐直。
他有一雙極亮的大眼睛,讓人一下就能注意到,所以判斷他有沒有發呆,看眼睛一看一個準。
“你吃晚飯了嗎?”鐘若淮問。
“沒呢,訓練太累了,一回來就躺下了。”
“好吧,我剛從食堂回來,你如果提前跟我說聲,我還能幫你帶飯。”
“沒事,我等下去吃也來得及。倒是你,剛從國外比完賽回來,感覺還好嗎?”
“累啊——”鐘若淮也躺在沙發上,順手把身邊的熊貓玩偶抱在懷裡,彎下腰靠在它頭上。
“可憐的孩子。能力多大責任多大啊,繼續加油吧。”駱子骞拍拍他的肩膀,“隊裡有給你假嗎?”
鐘若淮搖頭,“又不是第一次連軸轉,後面還有比賽,得接着訓練啊。這半天就算隊裡給的休息調整時間了。”
“懂。”能打進國家隊成為主力,這都是他們經曆過的。
抓住每一次機會,給自己、給球迷粉絲們一份優異的成績答卷,既是對自己的督促,更是向後來人、向外界證明。
他,仍在巅峰。
度過短暫的“鹹魚”時間,駱子骞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是左手橫闆兩面反膠弧圈結合快攻的主流打法,得益于手長腿長的身體優勢,他護台面積廣,人送外号“拉球大師”。
在很多人眼裡必“死”的球在他手裡都有可能“起死回生”,是國家隊為數不多打出來的左手将,與鐘若淮同屬一個主管教練。
兩人年歲相當,同一個省隊的老鄉,進入國家隊後沒多久就成了室友,一直以來都是很好的朋友。
“我先去吃飯了,你晚上什麼安排?”
“先消消食,然後去場館訓練,感覺整個人都睡僵了,需要運動運動活躍一下筋骨。”
駱子骞咽下勸他休息的話語,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小白球在他心目中永遠占據着第一的位置。
“卷王,你就是個卷王,卷生卷死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駱子骞“怒斥”,“你留個位置給我,我吃完飯就去找你對練。”
鐘若淮輕點了下頭,看起來已經習慣他一邊譴責一邊努力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