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那場比賽當然是西索赢了。
他出手很快,下手很痛快,也很殘忍,莉莉娅的眼睛還沒跟上他,看不清怎麼移動的,對手的手臂就斷了,血肉橫飛的。
莉莉娅不知道他本來的戰鬥風格就是這樣,還是因為心情或者其他原因痛下狠手,總之,這樣看完他的比賽後,她覺得自己好像在CULT片現場。
但其他觀衆似乎早習以為常,并為此高聲歡呼。
西索的比賽是今天的最後一場,他應該是高人氣選手,比賽時幾乎座無虛席,觀衆席上的大多數人也都在為他加油,但和刻闆印象不同,他本人似乎并不特别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當然,也不讨厭。
也許是因為他的對手太弱了,所以即便想享受也提不起興趣?
莉莉娅沒有去深思。
總之,最後一場比賽結束了,觀衆都走的差不多了,莉莉娅才排完隊從窗口拿回了自己的賭金。
投了十萬戒尼拿回十二萬的莉莉娅很高興地坐在台階上點錢,可赢下比賽的西索卻興緻缺缺,站在她身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她把十二張萬元大鈔點了三遍。
這大概在他看來是很無趣的事情。
畢竟他肯定很有錢。
但之前就說了,莉莉娅不會去揣測這樣的怪人的想法。
她點完錢,将它揣進自己棕色外套的内袋,而後站起身,往上走了幾個台階,确保自己能和西索平視後,轉過身,看向他,問:“你不高興,為什麼?赢了不該大肆慶祝麼!你可是打到一百四十層了!”
“都太弱了。”
也許是因為太失望,西索居然連說話都不蕩漾了。
也不微笑,不似笑非笑了。
闆着臉的小醜很恐怖。
莉莉娅不敢和很恐怖的他對視,也不願意欣賞他難得冷臉的時刻,于是側過臉去看空蕩蕩的看台。
她餘光看見有工作人員在清理濺灑了血迹的擂台,突然覺得他追求強者的想法雖然很積極向上,但細想起來卻很恐怖。
她也的确這麼和他說了。
紅發男人被她的話勾起了一點興趣,歪了歪頭,用不知道哪裡掏出來的撲克牌點了點下巴,嗯哼一聲,問:“為什麼★?”
此時,他臉上又重新露出了那種還算輕松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雖然笑容也可能是僞裝,也許他笑着也會殺人,但笑和不笑給人的壓迫感是完全不一樣的。
總之,他笑了,莉莉娅不知何時緊繃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下來,她移動翠綠色的眼睛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咬了一下嘴唇,又伸手繞了繞胸前垂下的金發,語焉不詳地解釋:
“像你這樣的人如果随處可見,那很恐怖吧?而且隻有難遇到,遇到之後才會加倍地幸福吧?如果随處可見,也不會珍惜了。”
她說。
她其實不太喜歡長篇大論論證自己的觀點,如果對方能聽懂就聽懂,聽不懂就算了。
所幸西索很聰明,他一下就聽懂了!
“~很有道理噢,是哲學家呢,莉莉娅☆。”
紅發男人認真聽完了她的話,并很認同地點了點頭贊同了她的想法。
說實話,他的态度有點出乎莉莉娅的意料。
其實,雖然她在認真地和他說話,和他對話,西索也基本上會回應她的話,但偶爾,有些時候,她其實也能察覺到西索對她的情感的。
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總之并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