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風掀起紗簾的一角,溫暖的陽光斜斜照進室内。
不似别的房間是冰冷而嚴謹的黑白二色,唯有這裡的裝修盡顯屋主人的性格,文藝而素雅。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如同流動的琥珀一般照進屋内,彌漫着一股熱烈的溫度和光芒,灑在滿牆伫立着木質的書架。
另一邊是大大的标本展示櫃,櫃子裡陳列着各色各樣的蝴蝶标本,大大的飄窗上鋪着柔軟潔白的地毯,上面放着一張靠椅。
沙發上,重華一身家居服慵懶的窩在許墨懷裡,腿上蓋着一張薄毯,微曲起的膝蓋上放着一本書,正凝神閱讀着。
而許墨則一手環抱着女孩的腰,屈起的一條腿上也放着一本書,另一隻手拿着一支鋼筆,随着不斷翻頁,筆尖與紙面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兩人沉浸在書本中。
旁邊的茶幾上,擺放着點心和茶水,淡淡的茶香飄渺在空中,閑适随着照進室内的金色陽光一起沉沉浮浮。
午後的陽光缱绻地灑在書上,光影與字句共舞,仿佛時光都變得柔軟,歲月在此刻靜好。
随着最後一頁翻過,重華輕輕合上書,回味着書本裡的内容。
自從告白那天之後,重華就沒回到過基地,一直呆在許墨家裡。
整整三天,他們把工作都抛到腦後,無時不刻的如連體嬰一般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像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終于遇到綠洲,雙向奔赴,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裡。
重華微微垂眸看向腿上的書:‘當然也有他這裡藏書質量很高的原因,甚至很多都是孤本!’
随後她就深呼吸一口氣:‘不能再這麼黏在一起了,基地裡還有好多正事代辦呢!’
重華轉頭看向她身後抱着她的許墨,隻見男人發絲微微淩亂,腿上蓋着薄毯,帶着一副禁欲的眼鏡,認真的在膝蓋上的書上寫着什麼,沙沙的書寫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光線灑落在這個儒雅清俊的男人身上,他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的陰影,不知在想什麼唇角微微彎起,明媚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輪廓,又在他的周身散落成紗,仿佛用畫筆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生動的畫卷。
看到這一幕,重華不由得放緩呼吸,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一刻。
但她轉頭的動作卻早已把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男人微微低頭,長而細密的睫毛下,眼底滑過一絲的詢問,随後注意到他的愛人看他看到愣住了的表現,眼角眉梢彎出柔和的弧度,眼底變得幽深起來。
随即許墨就放下手中的書筆,攬住女孩腰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拉的更近,唇角的笑意也逐漸加深,聲音帶着些蠱惑的沙啞起來:“這位小姐,雖然很高興我能吸引到你,但你再這麼看着我,我可就不保證不會做什麼了。”
被男人的笑意喚回心神,重華耳尖浮上紅暈,随後她就搖了搖頭把腦中的浮想聯翩拍出去,起身正色的看着對方:“我們不能再這麼悠閑下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你也一樣吧?和我不一樣,你可是研究所的常駐博士,都三天了,你再怎麼請假也差不多到期限了。”
聞言,許墨歎口氣,仿佛在撒嬌般把下巴擱在女孩肩上,煩惱不已:“是啊!明明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卻不得不為了工作分開,我真不想離開你一分一秒啊!”
随後他擺出一副認真思索的表情,卻在幾秒鐘内就得出了結論,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哈?”
重華猛地坐起身,轉身驚愕的看着許墨:“你瘋了嗎?總部對我們這些代号成員可一直都是警惕着的,生怕我們之間有什麼勾連起了反心,尤其是我倆這樣在同一個國家的成員,即便是短期内也同樣很危險。
更何況,我們在一起的事光是瞞過去就很不容易了,你還要讓我住過來?你可别忘了組織對我們是有着監視手段的。”
許墨看女孩這樣,笑着拉起她的手輕吻着,眼中卻有一絲意味深長。
“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我更知道一件事,那些監視手段對你來說應該根本不是問題吧!
不然怎麼可能你都把德國基地徹底納入掌中了還一絲消息都傳不到總部?恐怕德國已經是你的地盤了吧!”
溫柔的嗓音說出的話語卻如晴天霹靂打在重華耳中,讓她勃然變色,内心掀起驚濤駭浪,她猛地從男人懷中坐正轉身眯起眼打量着許墨,視線鋒芒逼人。
半晌。
重華還是卸下警惕,有些頭疼的扶額歎氣:“你是怎麼知道………不,你現在就站在我的地盤上,以你的智商你能推測出這些很正常!可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