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發現“她有些後悔那麼輕易答應與他同居”這件事了。
新的生活拉開了序幕,但重華心裡除了興奮和期待外,更多的卻是不安和不知所措。
不僅僅是生活習慣的不同,随時聯系,定時回家,被打亂實驗進程之類的還都是小事,而是接納另一個人出現在自己已形成固定模式的生活中,真的很難适應。
那些突如其來的糾結,那些不為人知的怪癖,她真實性格中那些之前從未在他面前表現過的方方面面………
‘他會接受這樣的,真實的我嗎?’
而男人連這些被她藏在心底的細小波瀾,都一點不漏的窺探到了。
許墨看着女孩那糾結的模樣,擡手輕輕捏了捏對方的臉蛋,眼底滿是寵溺的笑意,聲音低沉而溫柔。
“在我面前,你隻要做回你自己就好。”
而這話如同一劑鎮靜劑,一下就把重華那顆不安焦躁的心安撫的妥妥貼貼。
重華忍不住向着許墨也伸出了手,撫摸着他的頭,順着發絲一直往下,貼上了他溫熱的臉頰,認真問道。
“那你呢?你也會在我面前做回真實的你嗎?”
風吹過窗簾,金黃的陽光灑下來,披灑在兩人身上,也在男人的眼中投射出一抹錯愕的亮光。
片刻後。
‘啊,不愧是你啊!一眼就看透了我,明明告訴自己要控制好自己的,真是敗給你了!’
許墨眼底之前強壓下的暗潮此時再次湧動上來,深深的笑意在嘴角勾起,聲線較之前又壓低了幾分,帶着一點點蠱惑的性感。
“我會和你一起,慢慢去适應這種生活方式。”
小小的沙發上。
許墨欺身而上,雙臂撐在重華背後的靠墊上,形成了溫柔又無法掙脫的桎梏。
被溫熱的呼吸團團圍住,視野也被溫柔的笑臉占據,讓重華迷糊起來:“許墨?”
“不要亂動………”
低沉的話音輕柔的落入耳膜,卻瞬間奪去了重華所有的行動力,她下意識的繃直了身體,僵在了原來的位置。
許墨的視線慢慢掃過女孩那浮起紅暈的臉龐,用柔軟的指腹摩挲過女孩的唇,見女孩羞的不敢與他對視,笑意漸深,墊在對方腦後的手臂也一寸寸收攏,越欺越近………
呼吸間溫熱的氣息掃過彼此的臉頰,連帶着重華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臉如同被點燃的引線,一直從臉頰燒到了耳後根。
腦海中所有的緊急應對反應都亂成一團,在愈發加速的心跳聲中,她看着男人又靠近了一些,重華緊緊閉上眼。
然後對方的氣息淹沒了她。
下一秒。
一個猝不及防的吻在重華的額上落下。
輕柔的,綿軟的,帶着男人唇邊的溫度和觸感,如同一片羽毛,輕飄飄的掃過之前并不敏感的皮膚。
重華驚訝的睜開因為緊張而緊閉起來的眼睛,正好對上了男人彎彎的眼角,和對方低沉中帶着一絲沙啞的笑聲。
“很抱歉辜負了你的期待,雖然我很想就這樣做些什麼,但我該去做飯了,不能讓我的小蝴蝶就這樣餓着肚子。”
随後,許墨從小小的沙發中撤出身來,卻仍舊居高臨下的圍困着重華,他擡起手輕撫着女孩的胃部的位置,帶着一絲暧昧。
“先喂飽你的這裡,然後再喂………”
那隻手從胃部移開,向着小腹緩緩下移………
此時。
重華終于反應了過來,她面色猛地通紅,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斯文俊秀的男人竟然說出這種話,驚叫一聲:“你個流氓狐狸!”
擡手抓住一個沙發靠墊,向着早已站起身走開的許墨的扔過去。
許墨一個側頭閃開來,擡手虛握抵在唇邊悶笑着,在身後女孩惱羞成怒的眼神中,轉身躲進了廚房。
徒留一個怒氣沖沖的河豚在客廳的沙發上生悶氣。
重華咬牙切齒的用力折騰着手中的沙發靠墊,仿佛把手中的靠墊當成了男人一般:‘這個狗男人也太令人發指了,明明以前是那麼斯文有禮的人,怎麼如今動不動就在我面前說那種流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