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窗外的陽光照進室内………
沙發上。
雲雨後,重華被許墨攬在懷中,輕喘着,平複着急促的呼吸。
半晌。
兩人的呼吸才平靜下來。
重華微仰着頭,慵懶的感受着身後男人吻在背上,肩上,頸側的安撫………
直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話語:“不準備解釋一下你的血色噩夢嗎?
這次我可知道了關于你的不得了的信息,你确定要對我這麼放置不管嗎?”
聞言。
重華眯起眼,心下低歎:終于來了嗎?’
怎麼可能放置不管啊!
她昏迷時,許墨可是進入過她的夢境中,還跟她心靈鍊接過,對方獲得的信息雖還未觸及她最大的秘密,但也不遠了,不妥善處理以後可真不好說會被他探究到哪一層?
從她醒來後,她就知道必須要對許墨做出一定的回應了,在她和對方做出“不對他記憶做手腳”的約定後,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罷了,可一旦知道了,那就必須做出一定的解釋了。
畢竟,對方知道的有點太多了。
其中甚至隐約涉及到了她嬰兒時期,和舜華的事,她需要想辦法在不洩露自己更多隐秘的情況下,向男人解釋清楚他知曉的信息。
想到這裡,重華有些頭痛的坐起身。
許墨也起身給她和自己披上睡衣,然後就又把她攬在懷裡,問道:“你确定你現在真的沒事了嗎?你之前在夢境裡………”
聽出男人的擔心,重華随意的擺了擺手:“ 隻是在幻境裡呆了太久,太上頭了,緩一緩就好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以前,一旦在血色夢境中走到後半段後,她都會精神崩潰,再次醒來的她都會頭痛欲裂,心率加快,肌肉緊張,出現交感神經紊亂的症狀,這是短時間内情緒起伏過大,和精神心理壓力過大的後遺症。
而這次,她醒來後因為全身系統被之前的治愈魔術強化了,所以後遺症倒是減弱了不少。
雖然還是會頭痛就是了,不過這種症狀發生太多次重華早已經習慣,她總能娴熟的盡量讓身體放松下來,以最快的方式緩和下來。
聽着懷中的女孩輕描淡寫的說着在自己看來那麼嚴重的問題,仿佛在說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許墨微微眯起眼。
如果不是在幻境中親自感受到了女孩的失控崩潰,許墨或許真的會相信“這件事對她無關痛癢”的态度。
雖然知道女孩在慢慢改變,但這副毫不在意自身的态度還是一點沒變,這個事實讓許墨緊緊的皺起眉,攬着女孩腰的手臂猛地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裡,眼底冷徹,語氣嚴厲中有一絲怒氣。
“你精神都崩潰了,你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嗎?”
聽着這與其說是疑問,倒不如說是質問的話,重華有些愣怔,男人鮮少用這麼強硬,甚至帶了些責備的語氣和她說話。
随後她明白男人為什麼會這樣。
啊!因為他在擔心她啊!
感受到許墨的擔憂,重華唇角勾起一個溫暖的笑意。
随後,側過身靠近男人的額頭以額觸額,安撫着對方,苦笑着歎息。
“我并沒有覺得這是件小事,精神崩潰對我來說也确實件大事,隻是導緻這種事發生的源頭,是我無法治愈的血色噩夢,對其,我也無可奈何。
好在,如今我安然無恙,這不就足夠了嗎?”
聽着重華安撫的話,許墨眉頭卻皺的更緊。
他明白女孩的想法,但她想法中那“隻要得到一個結果不壞,那過程無論遭遇多少痛苦都不重要”的唯結果論,讓他能理解卻又不悅極了。
随後他就想到了什麼,看向重華的眼中從了然轉為不虞:“你切換思考模式了?”
“嗯。”重華點點頭,眼中帶着些事出無奈。
“我很清楚精神崩潰後會出現很多後遺症,所以你喚醒我之後,我就迅速為自己做了人格調整,切換思考模式也是為了做提前預防,所以我才說我沒事,這并不是在假裝安慰你的話。”
看重華這在意外發生後迅速就有了對策,并瞬間解決還順便掃了個尾巴的表現,許墨皺眉,眼中浮起古怪。
“你這個精神崩潰後續處理的措施是不是有些太輕駕就熟了?毫不思索的還能處理的這麼輕而易舉?”
“呃……”重華仿佛被問住了般頓時無語:‘靠!一時大意還是被發現了破綻,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思維缜密。’
她為什麼處理情緒崩潰後遺症那麼輕而易舉?
久病成良醫,當然是因為她情緒崩潰過,所以才能駕輕就熟的處理!
重華沉默的半晌後,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罷了,你都從我腦中知道了那麼多了,總歸是要告訴你的。”
随後。
她就擡起頭看着許墨的眼睛,給了他答案:“因為血色噩夢,我曾精神崩潰過無數次,所以我才很清楚怎麼處理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