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心思簡單,聽到有糖眼睛都亮了,“要要要要。”
“但是糖也不是白給的,你要回答哥哥一個問題,答對了要多少給多少怎麼樣?”江未語氣溫柔,說起話來帶着熟練之氣,好像不少說這種話。
“什麼問題?”
“你是誰家的娃娃?”
沒等孩子說話,隻聽到一個聲音略粗的男聲傳來,“欸,孩子是我家的,不好意思啊世子陛下,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走,”說着便要牽着小孩走,“阿湄,走了。”
“我不要,我要吃糖。”阿湄有些抗拒,眼巴巴地盯着男人。
“你要吃糖等回去了再給你買,啊。”
“來,小朋友,給你糖,我和你爸爸有點事要聊,你去一遍玩好不好?”江未從袖子裡掏出幾顆糖,溫柔地撫摸着阿湄的頭,把糖遞給他。
阿湄下意識看了眼男人,見男人沒有反對笑着接過了糖,走之前還不忘甜甜地對着江未說句,“謝謝哥哥!”
“怎麼稱呼?”阿湄走後江未神情并沒有多大變化,隻是多了分疏離。
“草民張叩,參見世子。”說着就要行禮,但被江未攔住了。
“欸,這裡不是皇宮,别整那些虛的,張兄是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借一步說話。”江未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叩和江未進了軍帳,江未倒了兩杯茶,坐在了桌子的一邊,把另一杯茶推給了張叩,“來坐。”
“世子,這不合禮儀。”
張叩不動,隻是讪讪地說道。
“坐。”
江未又說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張叩的錯覺,他感覺周圍氣壓都低了些許,他心中有一個預感:不能讓他說三遍。
他聽話地做了下來,擡眸對上江未含笑的雙眸,仿佛剛才真的是錯覺。
“張兄怎麼把孩子帶到北疆來了?”江未給他填茶,他客氣了下,沒敢再拒絕,“草民并未婚配,此子是草民打仗時碰到的,他說他的父母都死了,草民看他可憐便收留了下來。”
“嗯,”江未抿了口茶,讓人聽不出他什麼情緒,但張叩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了,“是啊,張兄真善良,這孩子跟着你沒少受苦吧?”
張叩更緊張了,但還是硬着頭皮上,“啊是啊,北疆生活艱苦,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江未放下茶杯,冷笑一聲,站了起來,“嗯,我倒是不知道,堂堂南奕北王怎麼會帶孩子了?”
話語剛落,張叩突然站起來就要拔劍,卻被江未搶先一步,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小短劍,快狠準地射向他的小腿,他慘叫跪下,“噓,别叫,”江未眼帶冷意地看着他,“你萬一把人引過來了那就不好玩了。”
張叩頭冒冷汗,驚恐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江未手把玩着另一把小刀,冷冷地看着他,“你隻需要告訴金羽鳥的心頭血碎片在哪?”
“仙人,我真的不知道,”張叩吓得腿軟。
“你不知道?”江未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真的啊,那我可就問南王了啊。”
“你别傷害阿湄,”張叩瞪大眼睛,大聲地喊出來了,“他都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放過他,我跟你說。”
江未沒有答話,隻是盯着他示意他說。
“心頭血我真的不知道,但南奕自上次心魔大戰後便一再衰退,有個人跟我說,還要我按照他的話做,他可以讓南奕恢複以往的昌盛,還可以讓阿湄恢複原本的樣貌和記憶。”
“那個人是誰?”江未打斷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張叩搖頭。
“你不知道你就相信他?”
“我沒得選,”張叩說到這竟不自覺的哭起來了,這放在他現在這副面貌上有些滑稽,“我馬上就沒有家了啊。”
江未聽到這句話微微愣了下神,就是愣神之際,張叩拿起手邊的劍,目光狠厲地刺向他。
但想象中的鮮血并未出現,一股淡藍色的靈力震開了他,他捂着受傷的腿痛苦的嚎叫。
江未回過神來,擡眸和沈泯對上了視線。
沈泯見江未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不禁想到了無絲毫靈力的他,有些擔心,他剛到軍營外就聽見那句,“我馬上就沒有家了啊。”
他詫異地推開帳篷,就看到眼前這一幕,地上都是血,兩人身上也都有血。
沈泯擡手打飛了那柄劍,走到了江未身邊。
“究竟是怎麼回事?”沈泯眉頭緊皺,語氣有些不耐。
“阿憬待會和你解釋,這人不簡單,把他關起來,他和這個事件有關。”
沈泯終于舍得把目光分給張叩一點了,他變出了一個繩子把張叩緊緊捆住,沒等下一步動作,張叩就先開了口,“哈哈哈哈,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身邊這人不簡單?你還靠的這麼近,小心哪一天被殺了都不知道。”
沈泯聞言皺了下眉沒登說什麼就見張叩咬舌自盡了。
這一幕恰好被前來找張叩的阿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