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候他像現在一樣直白地好好講話,是不是就不會輸得那麼徹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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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GEN.G在韓國連下兩城,隊友們訓練氣氛高漲,卻也頻頻對旺乎拐彎明示。
教練開玩笑說:「有些局要會打,有些人……不能放太久。」
Doran在訓練結束後遞水時補一句:「哥,送水不難,難的是你要知道哪時該送花。」
連沒參與過那段舊愛往事的Delight都憋不住發話:「你如果再不追,她可能真以為你放生她了。」
旺乎沒回嘴,也沒像從前那樣一臉不正經地鬧,異常乖順的點了點頭。然後在那天晚上,他終于打開她的對話框,開始寫一封真正想說的話。
不是閑言碎語,不是破冰式的小問候,而是一封長訊息。
一開始是道歉。他說自己從沒意識到,當時那些自以為是、披着為她好名義的冷處理,其實一點都不好。不是不愛她,不是不在乎,隻是沒有用她需要的方式去愛她。
他說,那時候的他以為沉默是體貼,以為不公開是保護,以為兩人彼此理解就夠了,但其實根本誰都不好受。她傷心,他誤會,最後兩個人一起錯過。
他打完一段,又删掉,又重寫。傳送鍵閃着光,他卻怎麼樣也按不下去。
那封訊息他改了兩天,從訓練日午休寫到比賽日清晨。
最後終于按了「送出」。
他不知道她有沒有打開過對話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看到,更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再聽一次。
但在按下那個鍵的瞬間,他覺得自己放下了一部分的什麼。把手機反扣在桌上,打開Rank。這次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沉澱。
好像重新認識了自己———原來自己其實可以好好說話。
一周後,禹惠仁PO了一則限動。
不是自拍,沒有文字,照片裡隻有一杯黑咖啡和一本書。
書名拍得模糊,鏡頭焦點落在其中一段話上:
「别人都以為我走得很輕松,活得很自由。但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來裝扮我的灑脫。我每天都在練習,每天都在嘗試,一點一點的進步,然後拔掉每一根釘子讓自己看起來體面。」
這則限動沒有标記地點,也沒有任何Hashtag。但旺乎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見了。
他看着那段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讀。
這是他們分手後第一次,他有了想要流淚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