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角落,靠牆的雙人位,兩杯熱飲之間的霧氣螺旋上升凝成一股沉默。
半年沒見,有些默契似乎還在。就好比現在兩人都怕開錯第一槍,誰都沒有搶着先說。
「謝謝妳願意來。」韓旺乎開口了
惠仁點點頭:「我以為你會取消見面,沒想到你還真的敢來跟我對線喔。」
旺乎有點愣住但沒回嘴,隻是安靜地推了杯黑咖啡到她面前。
「現在這時間不喝這個,謝了。」她理了理外套,語氣很随意,眼神掃過他,像是在看陌生人。
韓旺乎一臉正經地開口:「我今天不是來吵架的。」
「那你坐這裡幹嘛?落敗檢讨?還是想在我面前念一下你那套懊悔語錄?」
旺乎盯着桌面,聲音有點啞:「我今天是來道歉的。還有……想說我真的很想你。」
惠仁擡手打斷:「給你一分鐘,講點正常話,不然我要走了。」
他呼吸一頓,但還是說下去:「我知道那時候是我錯,我不該把妳推開,更不該一直等到妳走了,才發現我根本不該讓妳等。」
禹惠仁哼了一聲挑眉:「你說你ALL IN,我跟了。然後呢?不想被抛下的那個人,成了抛下我的人。」
「我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好欺負?還是你覺得我賤到誰都可以抛下我?」
「說實話,我也是活該,就不該給你機會抛下我。」
帶點自嘲也依然嘴炮,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樣子,可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插在旺乎胸口。
他懷着歉意低聲說:「妳沒有活該,我才該被……」
「我不是來看你演自虐型忏悔劇的。」她的語氣變嚴肅了,「事不過三。第一次你講得晚,第二次你講太慢。你覺得我還想再聽第三次?」
這次他沒有立刻回,隻是垂着頭說:「我從來沒有不在乎妳。我就是……我怕自己不夠好,才會用了錯誤的方式保護這段關系。」
「你連關系都不承認,談什麼保護?」惠仁搖頭,話說的越來越銳利:「我當初的确是沒想到,以進攻肉食性打野聞名賽場的選手Peanut,竟然會連一句『我是她男朋友』都講不出口。」
旺乎有些震驚錯愕:「我知道我做得很爛,我搞砸了,但妳就這樣看我?認定我真的不在乎嗎?」
「我覺得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怕失去我,直到失去了為止。」她搖了搖食指,語氣沒有太多起伏:「而且我真的不懂,你平常反野Gank搶Buff都這麼果斷,怎麼到了我身上就是反不出個屁來?看來是我不配。」
見到她如此質疑審判自己,旺乎語氣更急了:「那我現在能不能……能不能試着把那些來不及說的話,都講清楚?」
「你講啊,我聽着。」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