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聆有一瞬間的絕望,緊接着又在心中安慰自己慢慢調養,那安神補腦液估計也不是喝一次就能起效的。
不過今晚,她在夢裡不想跟女人再發生那些事情了,她在腦子裡不斷地讓自己清心清心,并且看向了門外,問那個女人,“我可以出去嗎?”
“當然,我又不限制你自由。”女人說道,雙腿擡上了床,“隻是你不跟我一起睡覺嗎?”
還睡覺,她現在不就是睡着了才會夢見這裡麼?
隻是,如果她這會出去了,現實中她會不會夢遊走出房門?
夢裡不會受到什麼真實的傷害,現實就不一定了,想了想,季聆覺得這個舉動有風險,于是放棄了。
扭過頭,季聆看見女人單手撐着腦袋,斜躺在床上,眸光潋滟地看向她。
夢境裡總是自帶粉色泡泡,畫面一度很是香豔,總是需要點定力才能維持自己不陷入進去。
季聆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怎麼連疼都不疼了?
她在内心極力勸說自己,不能每次都在夢裡這麼堕落下去,到時候醒來,又要精神不振了。
就想睡個好覺,這麼難嗎?
等會,她想到什麼,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在夢裡睡覺呢?
她環視了一圈,找到一張寬敞的椅子坐下,“今晚我睡這裡。”
女人擡了擡眉梢,“會睡得不舒服。”
“沒關系。”季聆将兩張椅子拼在一起,準備躺上去,問女人,“可以給我一床被子嗎?”
說完,季聆又覺得沒必要,夢裡應該不會冷?
但這個時候,女人已經抱着一床被子過來,還給她蓋好了。
該說不說,除了做夢會影響她的睡眠以外,這個夢裡的女人對她還挺好的。
思及至此,她擡起的眼皮猛然對上女人半垂着睫毛自帶柔情光芒的眸光時,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不愧是春夢,人的定力簡直不堪一擊。
但偏偏今晚季聆就是下定決心了,無論女人使出什麼法子引誘她,她都絕對不會再為此沉淪。
想着想着她翻了個身,将臉面朝着椅子背,不去看她。
女人似乎在她椅子旁蹲下了,“今晚不想嗎?”
“不想。”季聆毫不猶豫回答。
“我自然是尊重你的意願,既如此,你好好休息。”女人聲音溫柔得讓季聆心尖泛起一陣陣的麻意。
她手指緊緊地摳着椅子,閉上了眼睛,不斷催眠自己快睡吧。
神奇的是,她居然還真睡着了。
但是,她又做夢了,夢中夢。
而這一層夢境裡,房間的椅子沒了,隻有女人坐着的那張床。
女人臉上仍舊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迎接她,“你來了。”
“……”季聆轉開視線,真是怪異了,這夢怎麼還可以這樣?
不管了,既然這樣,她就打地鋪,總之她今晚斷然不可能和那女人同床共枕。
睡下沒多久,就在季聆想着,自己要是睡着了,會不會又進入夢中夢中夢?
然而她并沒有成功睡着,因為她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攀爬上她的腳踝。
她睜開眼——
其實不如不睜開,因為她瞧見周圍一片漆黑,但是卻很喧鬧,地面起了一團黑霧,影子重重疊疊,飄來飄去,凄厲的叫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總之陰森得可怕,聽得人汗毛直立。
季聆被吓得渾身僵硬無法動彈,想起卻發現自己起不來,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
不是春夢嗎?怎麼還升級成噩夢了?
怎麼還不醒?
這個時候,她瞧見一個青面獠牙的鬼朝她飄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還不醒!
肩膀被拍了一下,季聆驚叫出聲,轉過眸,剛才的畫面消失不見了,眼前出現女人那張絕色的臉。
醒了,但沒完全醒。
此時,她終于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好了,緊緊地抱住對方,比起春夢,噩夢好像更可怕。
女人順了順她的後背,“别怕。”
之後,季聆當然不敢一個人睡了,她睡到了女人的床上,特地強調,“今晚不幹什麼,隻是單純睡覺。”
女人喉嚨輕嗯了一聲,擡手抱住了她。
季聆盯着某個方向,等會,怎麼沒有椅子?這是第幾層夢?
她這樣下去會不會睡過頭,會不會聽不到鬧鐘響?她還要上班。
也許是剛才吓人的一幕帶給季聆内心不小的沖擊,此刻女人溫熱的身體貼着她,她也起不了什麼欲念,相反跟對方聊起了天,“你叫什麼名字?”
“林傾玖。”女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