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聆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感受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躺在棺材裡。
意識到這點後,季聆險些再次昏過去。
外面的腳步聲很整齊,傳到季聆耳朵裡多了幾分沉悶。
不知過去了多久,棺材被放了下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還活着嗎?季聆麻木地想着,逐漸聽見了自己微弱的呼吸聲,還好,還活着。
片刻後,她嘗試着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用雙手環住身體,發現懷裡抱着背包。
這時候想起自己還有部手機,摸索半天才終于從背包掏出,卻發現沒電了,她又折騰好一番才翻找出充電寶,插上後卻發現仍舊開不了機。
心如死灰。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突然聽見上方傳來細微動靜,她頓時屏住了呼吸,寒意從腳底竄上頭皮,一陣發麻。
她緊緊地抱住自己,整個人弱小無助又可憐。
而且這裡面待久了空氣不流通,呼吸也難受。
終于在煎熬了好半晌後,生理上的難受戰勝了心理上的恐懼,這才撐着起來推開了上方的棺材蓋子。
外面起着大風,不遠處濃厚的夜色裡,幽幽地泛着綠光。
而她後面,有一棟屋子亮着微弱的燭火,窗面映出來一位女子的剪影,但那剪影卻一動不動,似翹首以盼。
不知道為什麼,季聆雖然沒看見裡面的人長什麼樣子,但總覺得裡面那人一直在盯着她,就像是把眼睛沾在了她的身上。
因而季聆非但沒有覺得安心一些,反而一陣毛骨悚然。
這荒郊野嶺的,有人住那才叫做詭異了,多半不是人,而是鬼。
她擡起腳迅速遠離,四周茫茫然,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隻是一味地跑。
到某處,她腳步一頓,看見前方有一座半塌了的屋子,月光從流雲中顯露出來,銀白色的光芒傾瀉而下,照出那屋頂似有燒焦的痕迹。
殘磚旁邊堆放着一些類似于拿來生火用的枯草,而枯草的旁邊,停留着一道小小的影子。
季聆掀起眼皮,發現有一位小女孩安靜地站在哪裡,看起來八歲左右的樣子,身上穿的連衣裙,在夜色下呈現暗紅色,披散着長發,似乎在看着那一堆枯草。
“小妹妹,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怎麼站在這裡?”說完後季聆便後悔自己嘴快了。
大晚上的,單獨出現一個小孩在這裡,那麼隻能是……鬼了。
季聆手指掐進掌心裡,将視線收回,直直地看着前方,腳步強裝淡定地往前走。
她抱着懷裡的背包,不多會,她聽見除了自己腳步聲外,身後還有另外一道腳步聲。
而此時她低眸一看,地面的影子除了她的還出現了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