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深處與黑湖都是霍格沃茨最為黑暗的地帶,陽光無法穿透。長久無法照射陽光的地方,陰冷就會鑽入每一寸肌膚,骨髓。
黑暗可以放大人的感官,爬行動物遊弋的窸窣聲,或是踩碎枯葉的響動,再細小的可以隻是枝頭歪了歪腦袋的貓頭鷹。她隻能躲藏在這裡,看遠處微弱的光一點點外移,合成一想,成為虛無。
她在巫師界沒有家。
不過這次比昨晚好點,她記得換了厚袍子。身體後傾,靠在樹上,獲得了難得的甯靜。她需要梳理目前的局勢,包括隐隐有些失控的巴蒂。
她今天吃飯時看見了那個人,讓巴蒂痛苦的人。巴蒂克勞奇一世,他們兩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個照面,她還是依靠對巴蒂的熟悉确認了他的殺意。
他對他的父親懷着殺意,并且時間已經很長了。
長到隻要他出現就可以勾起那一縷幼苗,接着就是蓬勃的生長,那些念頭或許會吞沒他。弑父的名聲太過難聽,她不知道該如何做。
她希望他能快樂,但他做到這一切之後就會獲得快樂嗎。
也許在她出現之前,在他還瘋狂的汲取伏地魔帶來的尊嚴與希望時,他會快樂的。就像是無人區沙漠中的人遇見水源,他可以不顧臉面,尊嚴去追逐。但若是放在正常社會中,他有那些虛無的榮譽,名聲……他真的抛得開那些嗎?
這個問題或許連巴蒂本人都無法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碳筆在紙頁上繪着一個個無解的圈。
長久後,一聲清亮的鳥啼打破了她的思緒。
圈變成了一個點。
至少她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需要的是穩定的計劃,在除掉那個人之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