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點嫌棄。

“咪嗚。”

說起來，這間屋子灰塵真的好多呢。

「銜蟬」兩條尾巴搖動的節奏不一，被抖起來的灰塵激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撒嬌道，“咪。”怎麼避都避不開。

“嗯，很久沒人回來了。”

靳夢衡轉頭摁亮了掃地機器人，盤子大的小圓盤“呲呲呲”啟動滿屋子轉，「銜蟬」好奇心爆棚，追了兩圈不夠後面更是幹脆直接蹲坐在小圓盤上征戰“塵”場。

它從沙發上挪開，靳夢衡剛好可以拿吸塵器清理一下室内各處。

“哈唔——咚！”

「銜蟬」不知何時現了形，被掃地機器人帶着玩犄角旮旯裡鑽，一個不察磕在了櫃門上。

靳夢衡聞聲暗忖：是顆好頭。

吐槽歸吐槽，他俯身擡手，忙撈住了龇牙咧嘴，就要一口咬碎掃地機器人的冥護長。

對危險無知無覺的掃地機器人櫃子底溜了一圈，呲呲呲又往下一個目标地鑽。

“喵~”

「銜蟬」自知犯了錯，忙裝乖。

“别鬧了，晚上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去地府看看呢。”

「銜蟬」俯首，“喵嗚。”

遵命，殿下。

*

次日早，靳夢衡強撐着起床，恹恹起身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灑滿房間。他被迎面打過來的陽光一照，半阖眼，整個人懶洋洋的。

瞎掉。

“喵——”

大人——

貓貓狗狗祟祟收回了扒拉震動手機一角垂落的香囊穗子，仰臉提供叫醒服務。

微微偏頭避開陽光，靳夢衡垂眸看向「銜蟬」，聲音帶着晨起的沙啞，“早。”

「銜蟬」仰頭道：“喵嗚？”

大人要不要再躺會兒？

貓非凡品，三瓣嘴愣是給靳夢衡瞧出了笑意和讨好，短暫硬控了他幾秒，“……不了。”

主要，睡醒沒睡醒一個樣，這吊詭的世界又不會恢複原狀，沒差。

再者，今天還有事要忙。

二十公裡外，江北嘴高層酒店。

“喂，臨遠，柏少，你還在聽嗎？”

“山城起霧莫不是還影響信号。”豫章友人暗自嘀咕了一句，轉頭又自說自話，“算了，法學院博士那邊‘學術之星’給自己整得病重休學這個話題跳過，反正你畢業多年對學校的八卦也不感興趣。說回正題，這次的證券年會你參不參加嘛？”

柏臨遠聽着手機那頭，好友用兼具客家話與川渝特色的口音發出邀請，一時沉默。

“……”

老實說，并不是很想去。

奈何，老表是個熱心腸的，不厭其煩，持之以恒發出邀約，“去嘛去嘛，你這突然到渝州來，我又得去年會那盯場子，沒空招待你，幹脆跟我一塊去還省的我招呼不周了不是。”

柏臨遠問：“恕我直言，誰的主意，年會安排在年中的？”

“嗐……就，那個，你懂的，正兒八經名字不叫這個。”

友人尴尬咳了兩聲，語氣有些飄，“應該喊什麼業務創新、發展研讨會什麼的，名字太長我記得不清楚，大概這麼個意思。一年一屆麼，會請很多大公司代表、券商跟銀行理事的過來，辦得又比年底晚會隆重，我就這麼喊了。”

“來吧來吧！”友人持續加力。

柏臨遠點開消息彈窗，問：“你剛剛給我發的什麼東西？”

“渝州分公司的地址。”說到自己擅長的部分，友人語氣都輕快了不少，“臨江國貿A棟，旁邊就是輕軌站跟天門大橋，二十七樓，臨江那面晚上能直接看到對面洪岩門。精挑細選的位置，過來認認門？”

“稍微玩一會兒還能直接去對面吃飯，這安排不錯吧。”

即便未曾在渝州久居過，霧隐山城、滄白夜景、兩江彙流、吊腳群樓、洪岩滴翠之名，柏臨遠也是聽說過的。

确實臨時起意飛來渝州，沒有具體安排的柏臨遠思考了片刻，道：“二十分鐘樓下見。”

“好哦，我有個發小今天要面試實習生，要是有空一會兒能跟我們一塊。”老表絲毫不見外，主打一個人盡其才，“你看人準，一會兒給把把關？作為交換，我備下最高級别的迎接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