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小周叔叔拉着我的手到沙發上坐下。接着,他遞給我一個信封。我伸手接過信封,手指剛一觸到信封中東西的形狀,立刻就知道是什麼了,我慌忙地推還給他,緊張得嘴巴都不利索了,“不,不行,我不能要。”
“曉楓,我答應你的是遺産繼承權,你不要,我也不勉強你。但是這張銀行卡,你必須收下。”小周叔叔見我沒有收下的動作,繼續耐心地說着,“我的丫頭,今天出嫁,我有點舍不得。但是,我知道,她找到了一個好歸宿,我希望她幸福……”
小七趕忙跨上前,雙手緊緊地按着我的淚腺,眼睛裡帶着焦急,說道:“别哭,别哭,妝花了……你實在不想要,收下之後就給我吧……”
化妝師也連忙拿着棉簽,小心翼翼地給我處理眼眶裡已經開始打轉的眼淚,動作輕柔而熟練。
小七半天不敢松手,她的手就那樣緊緊地按在我的淚腺處,我們倆就像兩座雕塑一樣,一直這樣僵持了幾分鐘,直到四叔進門。
“你們倆造型挺别緻……”四叔一進門就被我們的樣子給震驚到了,他眼睛微微瞪大,臉上帶着驚訝的神情。
“你松開吧,我不哭了。”我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拍開小七的手。我站起身來,動作很輕,不想弄亂婚紗。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想跟四叔打個招呼,聲音清脆地喊道:“四叔!”
站在門口正和小周叔叔握手的四叔,聽到我的喊聲,轉頭望向我。在看到我的瞬間,他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整個人一動不動。半晌,他才緩緩擡手指着我,眼睛裡滿是疑惑,轉頭望向小周叔叔,聲音裡帶着不确定問道:“這是饒曉楓?”
小周叔叔點了點頭,眼神裡透着對我的驕傲,說道:“是啊,饒曉楓,我的丫頭。”
四叔的手還指着我,又再次望向我,眼睛裡帶着探究的神情,說道:“兩天沒見,是長高了嗎?”
他的話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們所有人的笑點,緊接着,笑聲如雷般在房間裡炸響,轟隆隆地回蕩着,震得窗戶都微微發顫。
小七又來了,“你也别這樣大笑……”
化妝師走到我面前,眼神中透着專業。她仔細地檢查着我的妝容,一邊檢查一邊自信地說道:“妝容的牢固性很好,我們也會及時補妝的,不用擔心。”
攝像團隊在一旁安靜地忙碌着,攝像機穩穩地架在那裡,鏡頭悄悄地對準我們,靜靜地捕捉着這一個個精彩的瞬間。他們專注的眼神在取景器和我們之間來回切換,不放過任何一個有趣的畫面。
時針逐漸指向了10點,兩個造型師陪着我走進衣帽間,準備給我套上機車夾克。
她們配合得很默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先是小心翼翼地把婚紗的輕紗卷起來,前片固定在左腿,後片固定在右腿。随後,她們拿出機車夾克,動作輕柔地給我套上,再仔細地按好暗扣。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一絲不苟,在做完這一切後,她們還不放心地一一檢查。
檢查完畢,她們認真地囑咐道:“待會您脫的時候,要按照從脖子往下解的順序,然後是左腿,最後是右腿。我們就會上前,給您整理婚紗和頭紗,整個過程大約5分鐘。設計師跟您說過,紗是歐根紗,這種紗的質地不容易起皺,您可以放心!”
我從衣帽間出來,招呼着四叔:“我可以出發了!”
四叔看着我,臉上帶着笑意,打趣地說道:“這才是我認識的曉楓。”說完,他拿起頭盔,輕輕地給我戴上,還充滿寵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四叔是你的後盾,文清要是敢欺負你,我給你撐腰。”
小周叔叔也徐步上前,眼神裡帶着一絲不舍,他交待道:“文清那邊剛剛出發了,去吧,别誤了吉時。”
我張開雙臂,抱了抱小周叔叔,聲音裡充滿感激:“爸爸,謝謝!”
小周叔叔也緊緊地抱着我,他的手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像是在傳遞着無盡的溫暖和祝福。過了一會兒,他才不舍得松開手。
我跟着四叔滿懷期待地跨上摩托車,摩托車“突突”地發動起來,那聲音尖銳而高亢,就如同我此時内心想要奔向幸福的急切心情一般。
婚慶團隊的工作人員們也都紛紛上車,一時間,各種關門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奏響了一曲幸福旅程的前奏。
我穩穩地坐在摩托車後座上,雙手緊緊地扶着四叔的腰,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我盡情地感受着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忍不住感歎道:“原來坐在摩托車後座是這種感覺。”
沒過多一會兒,車速突然慢了下來。正在我疑惑的時候,車隊的隊員們騎着摩托車從路口兩側趕上,加入了送親的隊伍。到了酒店,四叔扶我下了摩托車,車隊的隊員們在小昕的帶領下,齊聲喊出了,“曉楓姐,新婚快樂!”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空氣中回蕩着,讓我的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