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荔枝網,刷了幾套大衆塔羅,“塔羅啊塔羅,我今年能不能脫單!!寡了21年了,賜我一個女朋友吧!!”
光瑾看了一遍視頻,沒有正臉,甚至下面評論都是粉絲在認領自家粉絲。
【。】:不用管。
【紀廢話特别多+瘋】:那我搞個号認領啦(微笑微笑)
搞個直播什麼的,還能賺點零花錢。
【。】:你可以試試。
該話的意思是,試試就逝世。
紀嘉楓撇撇嘴,光瑾這貨看似冷淡,實則冷淡,每太見他情緒有多大波動。
但是,賊記仇。
好像有一次,他不小心把他一個舊手表弄壞了,光瑾一個月都沒跟他說話。
還是他費勁巴拉找了個店修好了,才算好。
想到這,他更好奇了,那天光瑾那麼着急去幹嘛?
剛想問問。
【。】:老師留的作業做了嗎?
【紀廢話特别多+瘋】:......非要戳我痛處嗎?正在肝。
【。】:哦。
【紀廢話特别多+瘋】:你做了?
【。】:正在趕。
【紀廢話特别多+瘋】:呵呵。
光瑾揉了揉眉心,後面要跟個保密項目,老師給他們留了點作業,準備資料,任務不難,就是量大。
“少爺,視頻要删掉嗎?”周權負責光瑾的一切事宜,包括網絡上相關信息。
“不用。”越是大費周章删掉,人們的好奇心會越重。
“好的,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光瑾看了眼時間,把電腦合上,“不用,直接去。”
周權轉動方向盤,趕往九叔葬禮。
邁巴赫停在一棟老别墅前,車頭的燈光刺破雨簾,門上懸挂的白幡在風中狂風翻卷。
門外停着很多車,大門敞開,屋内彌漫着濃重的線香味道。
光瑾踩着濕漉漉的台階走進屋内。
九叔遺像高挂,照片上老人笑容和藹,與周圍陰森氛圍對比鮮明。
“瑾少爺。”
“瑾少爺!”
……
靈堂兩側的人給他讓出一條路。
二樓隐約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是九叔的家人。
季珩站在最裡面,聽見聲音,他轉身,黑色手工定制西裝筆挺如刀裁一般,他站得筆直,眉骨下壓成的陰影裡,一雙深褐色眼眸沉靜如古井。
“來了。”他颔首。
光瑾點頭。
接過仆人遞來的香,火光在他蒼白的臉上跳躍。
香煙袅袅升起,模糊了兩人相對的面容。上完香,他們并肩走出靈堂,皮鞋踩在濕漉漉的石闆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安靜的氛圍直到外面車聲漸漸遠去,才被打破。
都說季家兩位兄弟關系不怎麼樣,此時見來也還行啊。
不過畢竟是家私,有什麼龃龉也不會讓他們看到。
要說港市季家,那算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發迹于80年代碼頭黑市,靠走私和地下賭場起家,刀劍舔血的日子積攢下破天富貴。
90年代末乘着政策東風,搖身一變,在房地産、建築、餐飲、文娛領域遍地開花,表面上成了受人尊崇的商業世家,背地裡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漸漸隐去。
季家本有獨子,自幼被當作繼承人培養,卻在幼時遭仇家綁架,傳言被撕票的消息讓季家老爺子一夜白頭。
季家從旁支過繼,精心栽培成新的接班人。誰也沒想到,十七歲那年,季少爺回來了。
有人說他殺過人,也有人說見識過他的手段。
暴戾、殘忍、狠辣,比起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反正衆說紛纭。
不知是内部傾軋還是另有隐情,某天季少爺突然銷聲匿迹。坊間傳聞他被兄長設計驅逐,也有人說他自願遠走避禍。
如今的季家,雖由大少風光掌權,可港城的老江湖們聚在茶樓閑談,提起 “季家少爺” 四個字,下意識想起的仍是瑾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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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嗎?” 季珩忽然開口,從保溫袋裡拿出食盒,熱氣混着蔥花香氣瞬間彌漫車廂。
光瑾怔了怔,“還沒。”
“喬姨新學了手藝,這碗陽春面熬了三個鐘頭的高湯。” 季珩将食盒推過去,指節敲了敲盒蓋,“趁熱吃,别辜負老人家心意。”
窗外雨打芭蕉,車内暖黃的頂燈映着瓷碗蒸騰的熱氣。
沒人能想到,被港城傳得劍拔弩張的兄弟倆,此刻竟能共享一碗家常面。季珩也聽過那些所謂坊間傳聞,但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們的關系算不上多親近,但也沒有多壞。
“回老宅?”
“去白溪園,我去看外婆。”
如他所料,光瑾和季父關系一般,向來不在老宅過夜。
季珩點頭,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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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光瑾返京。
五天,江嫀沒發任何消息,他反複打開對話框,擔心打擾,又退出。
過了一秒,再次打開。
晨光透過紗窗,在瑜伽墊上灑下斑駁光斑。
江嫀身着一身粉色運動背心,下搭同色系緊身瑜伽褲,腰肢纖細,肌肉線條流暢。
她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緩緩踮起腳尖,身體如同藤蔓向上舒展,鎖骨處沁出細密汗珠,在柔光中折射出細碎的光。
“嗡嗡。”
手機振動。
【。】:周末出去嗎?
江嫀輕哼,算盤打到她臉上了,把她月經結束的時間算得準準的。
她回來之後,覺得自己行為有些許草率,應該互換一□□檢報告單的。
隻是跟張暖宓打聽了一下,确有其人,為人低調,沒女朋友,風評不錯。
她緩緩勾起一抹笑,【yeal】: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