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婷上前拉着他的胖手,“跟姐姐回去吃飯,你爸讓你先去我家待着,他晚上才回來。”
“我爸呢?”
“去醫院給你媽送飯去了。”
毛蛋兒聽到有飯吃,他放心的跟着姜婉婷走了。
她們剛搬來家裡的配置還不夠全,陳美玲接到姜婉婷的指示說多做點好吃的,于是陳美玲讓姜婉婷在家負責招待這兩個客人,她自己去了張改花家,借用了廚房,還借用了糧食。
張改花知道陳美玲做生意,所以不擔心她還不起吃的,因此很大方的拿出來雞蛋,饅頭,面條,豆腐,還有肥肥的豬肉。
陳美玲做了一大鍋豬肉白菜炖豆腐,還悶了一些米飯,蒸了幾個白饅頭。
陳美玲給張改花留了一部分,張改花則幫着陳美玲把飯端去她的屋子裡。
一進屋子,張改花就看到了陸遠,“哎呀,這不是陸連長嗎?你咋有空來?你……”她看看陸遠,又看看姜婉婷,“你倆認識?”
姜婉婷介紹道:“是啊嬸子,這是我朋友。”
“哎呀你看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陸遠站起來說道:“今天正好有點空給她們送點東西過來。”
“哎呀快坐下吃飯,平時你們就沒少幫我們村幹活,這次終于能坐下吃口飯了。你們先吃着,我回去伺候老頭去。”
張改花沒有多待,她急着回去跟村長說這事兒。
“你還是連長啊,”陳美玲沒料到,還以為是姜婉婷的生意客戶,因為他穿着便服,沒看出來,“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姜婉婷和陸遠對視一眼,兩人有點心照不宣。
“是我出去賣靈芝遇到點困難,他路過幫我來着。”姜婉婷随便一個借口就敷衍過去了。
“這樣啊,那以後你常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行!”陸遠倒沒客氣,點頭就答應。
這頓飯姜婉婷和陳美玲沒吃多少,倒是陸遠和毛蛋兒吃的肚子都圓了。
他們吃的開心,有人卻開心不了。
早晨刑偵隊的一組人員按照工作安排來醫院提審牛子,到了醫院聽說昨晚牛子連夜出院回家,他們感到有絲不妙。
幾人馬不停蹄的來到村長家,結果發現,牛子果然不見了!
“人呢?”刑警把村長家翻了個遍,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你家還少了什麼東西?”
村長戰戰兢兢的說道:“啥也沒少,我也不知道牛子去哪兒了,晚上還在屋子裡睡覺的,興許他出去透透氣,畢竟在醫院呆了那麼多天,憋得慌。”
“去哪兒透氣兒?”
“不知道。”村長直搖頭,堅決一問三不知。
刑警再三逼問下,依舊沒有結果,他們隻能暫時離開村長家,跟另外一隊彙合。
另外一隊在翠妮家裡,家裡有翠妮姐姐,還有一個襁褓的嬰兒,還有一個醉酒的爹。
刑警依舊沒有問出有用的東西,因為她的姐姐并不關心她去哪裡弄來的饅頭,隻要能弄回來就行,并且也毫不關心怎麼往家裡拿錢,隻要能滿足他爹買酒就夠了。
如果空手回來,就會迎接他爹的一頓毒打。
家裡人排除了作案動機。
幾天過後,各村都張貼了牛子的通緝令,牛子被定為畏罪潛逃。
姜婉婷後來從高峰口裡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結尾,她有些唏噓,本來想親手報上一世的仇,沒想到牛子到先成了通緝犯。
這也應該算是一種報應吧。
中午陸遠吃的肚子渾圓,把毛蛋兒也吃的找不着北。言談中才知道,毛蛋兒在縣城上小學,因為他媽媽身體不好所以毛蛋兒在學校住校,隻有周末回來待一天半。
可能是由于姜婉婷對翠妮的愧疚和惋惜,她看到毛蛋兒和翠妮差不多大的年紀,就總想着讓他多吃點,吃飽了。
中午吃完飯,路遠就離開了村子,陳美玲去張改花家還餐具,姜婉婷打算去供銷社多買些肉蛋回來還給張改花。
到了下午姜婉婷準備出門,就看到一輛軍用解放卡車停在自家門前,沉悶的發動機一直在響,這時下來兩個年輕人,“你好,跟你打聽一下,這家是陳姨家不?”
“陳美玲嗎?沒錯。”姜婉婷不解的看着這兩人。
“好。”
這兩人二話不說,就放下卡車後檔,幾個人從後面跳下來,開始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黃土,紅磚,石灰,還有少量水泥。
“這是啥呀,”陳美玲聽了村裡人喊她,急忙跑回來,遠遠的就看見一輛大車堵在她家門口,她怕姜婉婷出事,毫無形象的往回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沒買這些。”
剛那個小夥子又問:“你是陳姨不?陳美玲姨?”
“是,我是。”
“那就對了。”小夥子揮揮手,幾個人繼續幹活,留姜婉婷和陳美玲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