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陽陽,人才三十歲啊,同吃一方水同住一方地怎的人跟人就這麼大的區别?”周菁噘着嘴憤憤使勁兒的踢着床闆,“人家在商業圈子裡跨地圖玩兒升級打怪獸,我卻在遊戲裡耍刀耍劍,這不就跟還在幼稚園玩泥巴似的麼?”
秋陽懶得理她,見她還在嘀嘀咕咕,呵呵道,“玩泥巴的都比你強,你耍的是什麼刀槍啊,就是一組數據,估計現實裡你看到一把水果刀就暈菜了!”
周菁被觸到逆鱗,頃刻炸毛,二人在一張床上又開始大鬧天宮。
最後各自累了,一人躺一邊恢複元氣。
秋陽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着睡衣上的小流蘇,回想方才周菁說的關于肖哲幼時的過去,跳樓,車禍……
她突而喃喃道,“是車禍,我好像依稀有些許印象!”
周菁愣了半天才想起這丫腦弧線反射得真是超……慢,這都翻了幾篇兒了?不過……周菁先是微微驚詫,後又很快恢複平靜,淡然道,“那不就是咱市裡的事兒麼?咱們當時是小學幾年級來着,我記不清了……所以說呢,你聽說過也不奇怪,姐去倒杯水,你喝不?”
搖了搖頭表示拒絕,見周菁夾着涼拖“哒哒”的跑去客廳,秋陽抱膝陷入沉思,她并不是聽說過……而是好像看見過?
那年擦肩把她撞倒在地的白襯衣少年?
她從小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摔倒時恰恰手中的巧克力甜筒直接抹了一身,髒兮兮的,她轉瞬爬起來破口大罵。
白衣少年卻聞所未聞,發瘋似得朝前飛奔。
她氣得不行,關鍵這是什麼态度啊喂?于是她就罵咧着直接追上去,卻聞警車鳴笛和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至近紛沓而來。
出車禍了?
人群迅疾的擁堵在一起,四周喧嘩嘈雜得像要爆炸,她透過人群縫隙卻看到,那個白衣少年撲倒在撞得廢如爛鐵的轎車旁,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他懷裡的女人一襲白色套裙,鮮血淋漓遍身,白與血紅的色彩撞擊……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垂眸看了眼染了污點的新裙子,她心口酸澀的想,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就是了!
沒有再繼續圍觀,當年小小的她轉身朝相悖的方向離去……可那一幕畫面她卻久久不曾忘記!
後來,她在報紙上看到了這起事故的報道,這對母子依稀是前陣子跳樓自殺男子的妻兒!
記憶中早已模糊不清的那張稚嫩的臉好似和中午那個男人重合到了一起!
是他麼?
秋陽歎了聲氣,晃了晃腦袋,一點兒都不客氣下床打開周菁衣櫥,匆匆掃了眼就朝客廳那邊罵咧,“卧槽你還能更瞎麼?粉藍粉紅粉紫,你真當你是芭比娃娃還是上世紀公主啊?”
客廳裡的那道聲音立即回擊,“他娘的你不造我爸媽随時突擊檢查啊,扮演白蓮花最高境界你知道是啥?就是随時随地無論衣着談吐他娘的就是朵白蓮花!”
惡寒的翻了個白眼,秋陽懶癌發作,不想去商場買,穿着白日那身皮衣+低腰牛仔褲回去見老子和娘,她直覺自己就在作死的把小黑小黃一等寶貝們推入絕路。
挑挑揀揀的找了襲樣式稍微簡單的白裙直接往身上套,秋陽抓了抓頭發,走向客廳。
正在喝水的周菁簡直驚呆了好嘛?
外表分明比她都還白蓮花!
“把你車鑰匙給我。”随意踢開擋路的椅凳,秋陽直線朝她走來,吊兒郎當的伸手。
周菁抽了抽嘴角,真是豬油蒙心了剛才那一瞬間她才會覺得這傻帽挺有女人味!
從櫃子裡掏出鑰匙丢給她,作為姐們,周菁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再對這傻帽教育教育,手肘拐着她胳膊,“诶,跟你說真的啊,富二代有出息的和混飯吃的一半一半,咱們就不提了,可怎麼出息都算是個二,富一代多麼保值,長期飯票,永遠刷不爆的金卡!況且這張金卡長得還标志!真是舉着探照燈都找不着了!”
龇了龇牙,秋陽無奈又好笑,“那肖哲被你說得這麼好,你覺着這麼好的人能看上我?”
周菁頓時滞了一下,又道,“要看上你幹嘛?看上你老……秋伯伯的家業不就可以了?這叫強強聯手!”
這下輪到秋陽徹底嗝不出半個屁了!
她翻了個白眼,晃了晃手中鑰匙,往門外走,“我先回家拜見老子和娘,過兩天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