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下了樓,秋陽嗤啦啦扯開凳子,黑着臉坐上去。
再看桌子上擺了一大碟胖乎乎白嫩嫩的糯米團子,登時有些不知名的肉疼,她還記挂着那個夢呢,還記挂着變成團子的小黑小黃呢!嗷嗷……
“大清早跟個包公似的,怎麼回事兒?”秋良德撣了撣早報,警告的斜了她一眼。轉而扭頭,變臉變得特快,頃刻沖對面肖哲慈眉一笑,“肖哲,就當自己家啊,自便些甭客氣。”
“好。”肖哲禮貌颔首微笑。
這兩人……啧!秋陽瞧得牙酸,幹脆眼不見為淨的埋首啃團子!
秦嫂向來疼她,不忍拂了她好意,秋陽憋住夢境裡的膈應,愣是吧唧吧唧吃起來,别說,這味道一如既往的贊,那幾個字點評得好,肥美多汁順滑爽口!
啊呸呸。
她都在想什麼呢?
秋陽都驚了,她簡直都被魔音洗腦啦,不自覺就想起這句話來,也是罪過!
擡眸狠瞪肖哲一眼,不知有所察覺還是怎的,他竟忽的擡起頭,兩人目目相觸,視線碰撞,隻不過一人嚣張跋扈,一人平靜淡然。
秋陽率先别開眼,咬了一大口團子,結果……咬着舌頭了。
撲閃着眼淚花,秋陽痛得“嘶嘶”慘叫不已。
王緞蟬好氣又好笑,打趣道,“你猴急什麼?還怕人肖哲跟你搶不是?”
說着,遞來一杯熱牛奶,恰巧肖哲亦推來一杯蜂蜜水。
眼見自家閨女沒眼色的要接牛奶,王緞蟬同志趕緊縮回手,笑,“喝蜂蜜水,皮膚好。”
呵呵,其實秋陽壓根就沒整明白閃到舌頭與喝水中間有毛線關系啊?
她見老子娘都定定瞧着自己,幹脆脖子一昂,硬生生端起蜂蜜水悶頭飲,嘿,騷年,幹了這杯蜂蜜水!
秋良德這才沒咄咄逼人的盯着自家閨女了,與肖哲一兜财經體育新聞胡天海地聊起來,二人确實投機,秋陽有一口沒一口吃着東西,半面耳朵留神聽着,這肖哲似乎無論她老子說什麼都能接得上話,涉獵挺廣嘛!而且偶爾冒出的幾句實事見解和點評還頗和她意。
然而這并沒有什麼卵用!
挂鐘滴答滴答靜悄悄得走,秋陽捧着團子,疑惑的插嘴,指着時針分針揚眉,“你們都不用上班的麼?”
秋良德睨了她一眼。
靜了三秒,肖哲擡眸回:“今天周六。”
“……”好吧,難怪一個個穩坐泰山似的。
不過……她老子實在太狡詐了,關她緊閉還不準耽誤戀愛進度條呢!嗬,光撮合有用?有本事直接摁快進啊!
她啜了口牛奶,氣呼呼起身要上樓。
“哪兒去?”秋良德從鼻子裡出聲,甕聲甕氣道,“家裡來了客人都不知道招待招待,整天兒吊兒郎當不務正業,還沒坐幾分鐘就跑,德行!”
你就德行了?咱啥時候不務正業了?您閨女兒是手持國際汽聯賽車駕照的正規賽車手好嘛?
秋陽張了張口要還嘴,一下子瞥到肖哲,憑什麼在她家她卻要和她老子内鬥?内部矛盾内部解決,為啥讓外人瞧笑話?剛要冒出去的話往下咽了咽,秋陽陰陽怪氣略帶了幾絲諷刺,“就他還客人呢?不是挺自便的麼?”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說話呢?”秋良德把鼻梁上的眼鏡扔到桌上,屁股挪了挪欲站起來的模樣。
圍觀圍得這麼尴尬,肖哲眉心一跳,面上挂了絲禮貌的笑,隻得當和事佬厚顔無恥了一回,順着秋陽的話說:“是,不算客人。”
“對,什麼客人吶,半個自家人來着。”王緞蟬端着水果從廚房出來迅速接話,一臉笑意,順便朝秋良德飛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秋良德立即領悟個中深意,恍然拍了拍桌子,“就是,哎陽陽來,快陪咱這半個自家人去後院池塘釣魚去,中午讓秦嫂做全魚宴。”轉而笑颠颠喊肖哲一道兒去他寶貝儲物室尋寶貝釣魚竿去了,邊走邊眉飛色舞的得瑟,“肖哲,秋叔這後院兒裡的魚可鮮着呢,條條肥美,清蒸紅燒煨湯都是一絕……”
無語瞪了眼天花闆,秋陽簡直懷疑自己耳朵是不出了錯?靠,她老子這是瘋了還是瘋了?咱從小到大,刨沙挖泥打架鬥毆幹得不少,釣魚……簡直呵呵!
秋陽不可思議的翻了個白眼,上樓取了包就往外走,門口換鞋卻被王緞蟬同志攔了個正着。
額頭挨了一敲,秋陽“嘶嘶”的跺腳,瞪,“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王緞蟬氣得又連着敲了兩下,“都二十三了還和個孩子似的,你今兒就這麼走了回頭你爸能饒得了你?你那預定的車是不指望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