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見這兩人統一擺出這表情,知道沒啥可聊的了,又有些好笑。心下卻想,啧,近年算是有得看了,秋老若與年輕有為的肖哲強強聯手,該洗牌咯!
皮粉色長裙女人略好奇的朝她笑了笑,往别處打招呼去了。
“她是今天畫展畫家的妹妹。”肖哲見她還探頭瞧着呢,解釋道,“都是王家的女兒。”
“那個王家?”
“嗯。”
秋陽得到肯定,自然就明白了,王家從民國伊始傳承至今,其中盤根交錯背景深厚複雜,商業軍事都有人脈,這畫展辦的這麼高大上,端看應邀來看展的嘉賓也知是怎麼回事了。
“以前你爸不帶你出來麼?”肖哲見她如此乖順的依偎在他身側,一路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倒不是說跟着他不好,就是覺得……啧,畫風是不是有些不對?
肖哲想完才發現他最近也是挺殚精竭慮啊!看管這孩子看管得就跟另個秋老似的!他心内默默歎了聲氣……
秋陽可不知肖哲心内所想,她搖了搖頭,“小時候還經常參加的,後來……”打了個笑哈哈,她嘿嘿将目光瞅向别處。
“後來怎麼了?”肖哲順着問。
讪讪摸了摸鼻子,秋陽尴尬咳了聲,轉頭看他,“知道歐陽家的小胖子麼?”
“歐陽瑾?”肖哲蹙眉,倒不确定所謂的“小胖子”是不是歐陽家的幼子。
“對對對。”秋陽忙不疊點頭,挽着肖哲的手指蜷曲了下,擾得人怪有些癢癢的。
身子一僵,肖哲深深睨了她一眼。
她卻不自覺,大概因為潛意識的心理活動,那手指就忒不安分,活像彈鋼琴似的!
秋陽在打腹稿呢,忽的手指被一觸溫暖裹住,她蓦地擡頭。
“别亂動。”肖哲說得很正經很嚴肅。
她突然不知怎麼的有點不好意思……
想把右手縮回來,他卻忽的捉着她的手指挽着繼續往前慢走,神情一派自然随意,“歐陽家的幼子怎麼了?”
秋陽默了下,答:“我依稀記得大概十歲還是十一歲的時候參加什麼聚會,和他鬧了起來,結果不太愉快。”
“……”這回輪到肖哲默了,淡淡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孩子果真跟她老子學得好,一樣都愛婉轉幾遍婉轉。
他手中小小圓潤的指甲殼兒帶着許微的涼意,肖哲卻眉梢染上絲絲笑意,語氣頗具調侃,“說吧,你把人家怎麼了?”
然後他立馬遭到一個大大的白眼。
秋陽瞪道,“也沒怎麼,就是打掉了他一顆牙,但大家那會兒不都正換牙的時候麼?我看他那牙本就要脫落了的!”
真沒見過誰就連做錯事都這麼理直氣壯的,“照你說那還是人歐陽瑾的錯了?”肖哲挑了挑眉。
“話也不能這麼說。”秋陽側身正對上肖哲,見他笑顔淺淺,不由得也覺着有點好笑。
“都是孩子,鬧矛盾……也還算正常,你爸不至于那麼小就罰你吧?”肖哲帶她拐進另一條展廊。
“不是話還沒說完麼?”秋陽聲音拉低了幾個分貝,神情愈加讪讪,偷偷瞟了眼肖哲,見他亦投來目光,隻好低聲道,“之後緊接着有一場生日宴,歐陽小胖子拉來幾個相好的說要找我報仇呢,我們就又打了一架,然後……”她“呵呵”一聲,“我把他最後一顆還沒換的乳牙也揍沒了!”
肖哲終于明白這聲“呵呵”的意思了,怕她一會兒再說什麼倒省得歐陽瑾找牙醫之類的話,問:“你就沒受什麼傷?”
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秋陽怔了下,轉而狡黠一笑,雙眸眯成兩道縫,瞧起來特别欠揍,“周菁精着呢!”又解釋,“哦,周菁是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閨蜜,她當時躲在我身後看戲呢,見我落了下風,情況不妙的時候就趕緊幹嚎一嗓子,然後大人就趕過來啦!”
肖哲搖了搖頭,瞧她嘚瑟得眉飛色舞的樣兒!
打開了童年的話匣子,秋陽精神一下子就振奮起來,“這事兒過了,我老子就不怎麼帶我出門,最後,他想帶我參加聚會的時候我自己卻不想去了,太無聊又折騰人!”擺了擺手,她連腳步都輕快起來,腦海裡随之晃過許多記憶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