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瞬間又擠滿了人,沈應淮順勢将季子池拉倒自己身邊,長臂一橫攬住了他的腰,下巴也壓到了季子池的側肩上,“聽說每天晚上班主任都會去查寝,真的不需要我去給老班打聲招呼?”
身側一直有人經過,落在季子池臉色的光明暗交替着,他無所謂的嗯一聲。
沈應淮啧啧嘴,側過臉嗅了嗅季子池脖頸裡的味道,是帶着一股暖意的清香,類似于被水燙過的茉莉花。
季子池察覺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你做什麼?”
沈應淮的臉隐在陰影裡,他嘻嘻的笑,“你好香啊季子池。”
“有病。”季子池從他身前掙脫,迅速擠入人群裡,順着人流朝着教學樓外走去。
沈應淮手插在口袋裡,眉眼帶笑的望着季子池的背影,身側人聲嘈雜,他卻隻覺得季子池剛剛罵自己的兩個字讓他渾身酥麻。
沈應淮說的是開房,其實沒舍得把人往酒店裡面帶,而是直接帶回了他家——距離一中不到五百米的一個大平層。
房子裝修的很簡約,收拾的也很幹淨,季子池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一擡眼便看到了擺在客廳裡的一大束鮮花。
季子池不用猜就知道這肯定不是沈應淮的手筆,他不像是會喜歡花的人,最多喜歡幾根狗尾巴草。
沈應淮也很快看到了那一束粉白相間的花,有些無語的按住了前額,“肯定是我媽送來的。”
季子池哦一聲,換了鞋子走進房間,半點不客套的靠坐到沙發上,睥着想要把花拿走的沈應淮。
等到他捧着花離開,季子池将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側過臉看向落地窗外面的夜景。
一中的地理位置其實不算好,周圍的商業廣場不多,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外面已經不太熱鬧。
今夜無月也無星,天空黑的發稠。
季子池的眼珠一掃,看向自己印在玻璃上的倒影,影子非常朦胧,如霧裡看花,似夢似幻。
季子池眨眨眼,玻璃上的人也眨眨眼,季子池想要問鏡子裡的人:你真的決定了嗎?和沈應淮發展到這一步。
鏡子裡的人僵硬了很久,變作一個石雕,然後粲然一笑。
為了顧吾詞,什麼都可以。
沈應淮終于藏好了花,還順便換下了校服,穿上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和黑色的休閑褲,整個人清爽幹淨的朝着沙發這邊走來。
他朝着季子池伸出手,“去洗澡吧?”
季子池垂眼看向他的手,他的手又粗又長,并不像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手,有一種可以捏碎自己脖子的力量感,具有一定的震懾力。
季子池繼而看向他的眉眼,他的眉骨高聳,眼窩很深,背着光的藍色眼眸變得幽暗,眼神像是一個窮兇惡極的掠奪者,想要将自己吞吃入腹。
沈應淮任由季子池盡情的打量自己,他剛剛仔細的照過鏡子,連頭發絲落在額上的弧度都是他精心設計過的,季子池沒有理由不喜歡。
季子池也确實喜歡,他将手輕輕的搭在沈應淮的掌心,然後站了起來眉眼帶笑的看向沈應淮,嘴裡的話卻喊着一股冷意,“未成年之前我不可能和你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系。”
季子池眉峰一挑,舌尖輕輕掃過上唇,露出一個意味不明卻勾.引意味十足的笑意,“可以嗎?”
他握住沈應淮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骨骼上緩慢的摩挲,暧昧又纏綿,“反正你握着我的把柄,不用擔心我會食言?”
沈應淮沒忍住咬住了唇,被季子朝蠱惑的眼神勾的三魂丢了七魄,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一擡握住他的後頸将人拉到了自己面前,随後不由分說的吻住了那張粉色帶着水光的唇。
這是沈應淮的初吻,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舌頭才探入季子池嘴裡便像是溺進了酒窖,整個人都開始發燙,腦子變得輕飄飄的,像是跌入了一團雲裡,舒服得他忍不住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聲低啞而滿足的歎息。
這雖然也是季子池的初吻,但是他經曆過許多次欲.望的起伏,閥值已經被拉高,所以内心并沒有産生多大的激蕩,唯一的感覺就是沈應淮的唇真的很軟,而且滾燙。
直到季子池聽到沈應淮發出的喘息聲,他的瞳孔一縮,驚覺自己竟然起了反應。
他無數次的去銷金窟為的就是讓自己對這種帶着情.欲的聲音免疫,可是沈應淮毫不遮掩的喘息卻輕而易舉的讓他丢了體面。
簡直是莫名其妙。
季子池有些煩悶的咬住在嘴裡作亂的舌頭,可是沈應淮卻會錯了他的意思,以為這是對他的鼓勵。
于是他抽出被季子池握住的手放到他的後腰,兩隻手一上一下将季子池禁锢在了自己的胸膛裡,貪婪而熱情的繼續在季子池嘴裡闖蕩。
季子池由着他的動作,感受着欲.望攀升的感覺,手輕輕的搭在了沈應淮似有若無的撩撥。
沈應淮驚得睜開了雙眼,雙眼猩紅的盯着眼神迷離的季子池。
泥菩薩入了欲.海,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