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無渡的手指懸在半空,終究沒好意思觸碰那些物品,“這間房原本的主人是個女生嗎?”
“嗯。”巫長祝的目光掃過屋内每一處細節,“這裡看得差不多了,去找蝦頭聊聊吧。”
但巫長祝在走之前,将于晨睡亂的被子給疊整齊了。
陰無渡立刻像隻炸毛的貓,酸溜溜地嚷道:“你是不是看上于晨了!?不然你幹嘛幫他疊被子,你晚上是要來這裡睡是吧!”
巫長祝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這不是于晨的東西,我隻是幫這間房的主人把被子疊好,看得出來,原主人是個很愛幹淨的人。”
就在兩人準備關門離開的瞬間——啪嗒!
陰無渡渾身一顫,驚恐地回頭看去,沒有人!什麼都沒有啊…聲音不自覺地發緊,“長祝,你聽見了嗎?”
巫長祝神色如常地點頭,“聽見了,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巫長祝又返了回去,在地上仔細看了會,并沒發現有什麼,就在他們再度準備走的時候——
小木床的床底忽然滾出了一顆珍珠!
陰無渡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剛想拉着巫長祝跑路了卻看見巫長祝已經蹲在地上撿起珍珠了,甚至在撿的時候還看了眼床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陰無渡在心裡瘋狂呐喊!這他爹的也太吓人了吧!
巫長祝什麼也沒看見,撿起珍珠又站了起來,對着陰無渡道:“走吧。”
陰無渡可是被剛剛那一手給吓傻了,雖然是青天白日的,但也太恐怖了,哪來的珍珠呢?珍珠為什麼又會主動從床底滾出呢,如果說是因為床底那邊的地勢較高,為什麼他們進去之前不滾出來呢?又或者,巫長祝疊完被子後不滾出來呢,偏偏是聽見了什麼東西掉了,然後過了那麼久,才滾出來的,令人寒毛直豎。
巫長祝看出了陰無渡被吓到了,忙将人抱在懷裡,“怎麼了?不怕不怕。”
陰無渡蹭着巫長祝,吸取着巫長祝身上淡淡的草木香,那味道能夠讓陰無渡漸漸冷靜并且安心。
“長祝,你膽子也太大了。”
巫長祝道:“還好,你在這休息會兒吧,我正好下海去打點東西給你吃。”
陰無渡抱着人不肯撒手,“别去了,我們不是還有肉幹嗎?”
巫長祝摸摸陰無渡的腦袋給陰無渡順毛道:“那肉幹還有别的用處,你等我一下就好。”
陰無渡狡黠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其含義不言而喻。
巫長祝無奈,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答應的。
随後在陰無渡嘴角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吻,“好了,去芭蕉葉下等我吧。”
陰無渡心滿意足地在陰涼處等着巫長祝帶海鮮大餐回來。
兩人吃飽喝足後天色也不算早了。
陰無渡等人到蝦頭家時,發覺蝦頭今日居然在屋外站着,平時大家都是要進去才能看見他。
蝦頭叉着腰淡淡一笑,“怎麼,我不能出來透氣啊。”
陰無渡讪讪道:“沒……”
蝦頭看他們那一副有事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在屋前找了個小闆凳坐着,“啥事啊,這麼快就采完珍珠了?”
陰無渡見巫長祝并未打算出聲,就證明這并不複雜,或者說不需要彎彎繞繞去套話,那陰無渡肯定直說,“格陵島的另一邊有間小屋子,那裡是誰住的啊?”
蝦頭跷着二郎腿,“你們還挺閑,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随後又啧啧道:“我跟你們說,之前來的那些蠢蛋,都要好久才發現,甚至都有些人不發現。”
陰無渡道:“然後呢?”
蝦頭淡淡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裡是采珠女奴的房間,也是生珠奴的房間,而現在還殘留的那一間房,是采珠女“漁女”的。”
采珠女,生珠奴,這兩個詞彙對陰無渡來說是非常陌生的,第一個他尚且能夠通過字面意思理解,那麼第二個是什麼呢?
陰無渡道:“漁女?她怎麼了嗎?她是不是在這座島上發生了什麼?”
蝦頭淡淡一笑,就是不回答,也不說話。
陰無渡并沒有再繼續執着地問下去了,他習慣了。
随後隻見巫長祝拿了幾顆珍珠給蝦頭,說,“不要食物,換水跟一間房就好。”
蝦頭從房裡将東西給了他們後,看着明亮的天空道:“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陰無渡擡頭一看,真的假的?
回到房後沒多久天空便開始打雷閃電,再然後噼裡啪啦的雨聲也重重地落到地上。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因為下雨了的緣故,陰無渡感覺自己好困啊,跟巫長祝打了個招呼便睡着了。
巫長祝耐心地将毯子給他蓋上,随後将今日在漁女房裡撿到的珍珠拿出來看了看,像是在思考什麼,不過沒多久後巫長祝也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