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不喜在外人面前修煉,因為她修煉的邪功無悔,容易引起無端暴躁和厭世。
她不想被外人發現她練了邪功。
白蔹撿起地上的玩具,自顧自的玩了起來,還别說這些小玩意做得挺精緻,不管是觀賞性,還是趣味性都不錯。她用皮影小人和布老虎,演了一出武松打虎,甚至還給小人和老虎配了音。
有趣,真有趣。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她從武松打虎,演到了白雪公主和七個燙男人......
謝祈安打坐結束,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現在的小孩子喜歡這種故事?
白蔹見他睜開眼,便問道:“你休息好了?”
“嗯。”
她放下手中的皮影,湊上去,一臉雀躍的問:“小菩薩,你什麼時候出去殺了那些殺人蜂,帶我離開這裡呀?”
謝祈安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頭按了回去,不鹹不淡的說:“你挺自來熟的,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帶你離開?”
“啊?”白蔹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委屈的控訴道,“你怎麼能這樣,你都坐了我的蒲團,還享受了我辛苦挖掘的避難所,怎麼可以在休息好之後,就卸磨殺驢......”
“你也玩了我給你的玩具,我們兩清了。”
“什麼啊,怎麼能這麼算......”白蔹不滿的嘟囔道,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他站起身往地洞外走去。
白蔹立刻閉了嘴,跟在他身後,在他打破厚厚的封土層離開之後,立刻将洞口堵上。她的動作很快,隻飛進來了十幾隻殺人蜂,很快就被她解決掉了。
她這才得以空閑,分出神識看外界的情況,頓時被驚到了。天色已黑,一輪彎月挂在天幕,隻有稀疏幾顆星子挂在天幕。蒼涼的荒漠上,一簇簇淡藍色的鬼火,從殺人蜂屍體上飄逸而出。
瞬間,火苗聚集成海,以燎原之勢,襲向圍攻謝祈安的殺人蜂。殺人蜂被鬼火吞噬,不停的掙紮慘叫,如同在火中跳舞一般。
鬼火如跗骨之蛆,包裹在殺人蜂身上,在不管它在沙子中怎麼亂蹭都無法将其熄滅,隻能在慘厲的尖叫聲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數以萬計的殺人蜂化成灰燼,灰燼也在清風中飄散,最終如塵土一般與黃沙相融,一望無際的荒漠又陷入了沉靜。
白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思考着她這一身防禦裝,能在鬼火中扛多久。
也許,抗不了多久。
謝祈安後面不再對她出手,可能是顧慮于她也許有其他秘寶護身,怕殺她不成,反而幫她逼急了眼與他拼死一搏,所以才不敢對她輕易動手。
謝祈安朝地洞走來,身邊跳躍着幽幽的鬼火,淡藍色的光映耀在他臉上,襯得他有幾分陰森。
白蔹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她想讓自己放松下來,可謝祈安越走越近,地洞的封層被再次打開,她的腿也抖得更厲害了。她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沫,在心底告誡自己,她不應該這麼害怕,她必須要冷靜下來。
謝祈安經曆萬年才重修成人,性子沉澱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嗜殺。小說中,他不僅沒有再濫殺無辜,還幫了女主不少,所以白蔹才會想着跟着他混進幽林幻谷。
可她忘了,她不是小說女主,沒有主角光環,謝祈安不會給她好臉色。若不是盛容殊給她的法器護身,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不對,可能連屍體都被靈獸吃掉了。
白蔹的眼睛忍不住發酸,這個修仙世界裡,可能就隻有小姐對她好了。
謝祈安疲憊地坐在蒲團上,聽見小聲的啜泣聲,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哭什麼?”
白蔹咬緊牙冠,想要将眼淚逼進去,可不管她怎麼努力,眼淚都如斷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謝祈安看着她緊緊抓住大腿的手,以及不斷顫抖的雙腿,不禁嗤笑道:“害怕我?”
“嗯。”白蔹哽咽着點了點頭。
謝祈安輕輕揮手,一簇鬼火向白蔹飄了去,白蔹頓時吓得臉色一白,捏起防禦罩将其抵擋在外。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鬼火向她襲去,她的防禦結界頃刻碎掉,鬼火瞬間将她吞沒。
“啊—”白蔹吓得尖叫,可卻感覺不到疼,她身上還有一層堅硬的防禦結界。
謝祈安見她逐漸冷靜了下來,不再亂吼亂叫,便覺得沒意思,收起了鬼火。
“好玩嗎?”白蔹氣得發抖,咬牙切齒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