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盛容殊上前,布置了一個微型防禦陣,片刻地上出現了一個淡淡光圈,将她打掃的這一片都圈了進去,他坐在蒲團上向白蔹道,“蔹兒,你也進來。”
“.......好。”白蔹有些受寵若驚,小跑着過去,乖巧地坐在盛容殊身邊。她發現謝祈安也在看這邊,她故意朝盛容殊身邊靠,還得意地沖他挑了挑眉。
謝祈安很淡定,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沒過多久就移開了視線。
天色逐漸暗下來,不久便下起了雨,山洞外水霧彌漫,朦胧了一片,帶來陣陣涼意。
白蔹見盛容殊在修煉,便安靜的躺在她旁邊,聽着瀝瀝的雨聲,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她蜷縮在地毯上,睡得正香,被一陣寒風冷醒了。她打了一個寒戰,從儲物袋中拿了一件衣服蓋在身上,忽然聽見一聲很微弱的呻呤聲。
她展開神識一探,發現聲音是謝祈安發出來的。他虛弱的靠在牆壁上,額間布滿了細汗,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紅,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生病了?
呵,與她何關。
白蔹倒頭又睡下了,不一會兒,又聽見一絲痛苦的悶哼聲。她被擾得有些心煩,正想用法術堵住耳朵,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看了盛容殊一眼。
盛容殊坐在蒲團上,姿容如玉,神韻脫俗,朦胧的月色為她撒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好看到讓人呼吸一窒。
白蔹看了她許久,才移開視線,輕手輕腳的離開地毯,一臉不情願的來到謝祈安身邊。她拿出布陣材料,準備在他身邊布置一個隔音陣,這樣他讨厭的哼唧聲,就不會打擾到盛容殊修煉了。
最主要的是,白蔹怕盛容殊愧疚,覺得謝祈安生病是她那一劍造成的,從而來照顧他。謝祈安這一副病恹恹的樣子,也着實看起來有些可憐,保不齊就對他心軟了,覺得他并不是一個壞人。
白蔹本人就是通過裝可憐,接近盛容殊的,盛容殊心有多軟,她比誰都清楚。她才不會讓這個讨厭的家夥,用她同樣的辦法,接近盛容殊呢。
謝祈安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迷蒙,他虛弱地開口:“你在幹什麼?”
“布置隔音陣,你太吵了,我怕你影響到了我家小姐修煉。”
謝祈安被氣笑了,胸腔的震動牽扯住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又痛呤了一聲。白蔹立刻将他的嘴捂住,緊張的看了一眼身後,才轉過身惡狠狠的警告道:“别叫了。”
謝祈安也不掙紮,靜靜的看着她,一雙眸子烏黑又純淨,看着特别乖順。
連手心上的觸感都是軟軟的。
白蔹表情一下子裂開了,真是見鬼了,忙不疊地将手撤開,使勁在衣服上擦,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恨不得擦掉一層皮。
随後,她繼續布陣,為了盡快離開,她手上的動作快得要飛起來。謝祈安頭暈暈的,燒得渾身沒有力氣,确定她不會害他之後,繼續閉目養神。
布好隔音陣之後,白蔹立即準備離開,臨走前,她忽然問了一句:“你看見我家小姐時,忽然喊了一句阿娘,她和你娘長得很像嗎?”
兒時的記憶又模糊地浮現在謝祈安腦海中,那是他為數不多充滿溫馨的日子。阿娘的模樣他早已經記不清了,見到盛容殊的那一刻,那種熟悉的即視感和迎面而來的親切感,讓他勾起來塵封的記憶。
“也許吧。”謝祈安也不知道。
白蔹舉起拳頭,再次警告道:“小姐是我的,你休要靠近她,不然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嗯。”謝祈安對她溫和一笑,“若是早知道你是她的侍女,我就不對你下手,你也不必對我抱有敵意,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
“???”白蔹頓時有些無語,他是聽不懂人話嗎,怎麼還一副與盛容殊很熟的樣子。
白蔹沒有理會他,隻要她在的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他靠近盛容殊。這種兇狠殘暴,沒有人性的男配,不值得女主對他有一點好顔色。
相比起來,沈玄瑜要正常許多,隻不過那天她不小心偷看了他洗澡,他發了好大的脾氣,差點錯手殺了她,白蔹對他的感觀也不是很好。
有點害怕他。
不過,他的身材确實很好,線條清晰分明,充滿了野性的張力,讓人一眼難忘。白蔹不敢多看,這人敏銳得很,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抓包。
白蔹回到盛容殊身邊,躺在柔軟的地毯上,像小貓一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這次終于聽不見謝祈安煩人的聲音,可以放心的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