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隻能一邊尋找出口,一邊用靈石補充靈氣。用靈石補充靈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幸盛容殊給了她很多靈石。可用靈石補充靈氣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靈石中的靈氣并不純,很容易導緻經脈淤塞。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白蔹的經脈和肌肉就開始酸脹,還帶着一絲密密麻麻的疼,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咬一樣,而且吸收靈氣的速度也變慢了。
忽然白蔹發現,前方有一個火苗狀的冰雕,她快步跑向前。冰雕裡冰封着一枚玉簡,上面有光在盈動,乍一看像是在閃光一樣,一看就不簡單。
白蔹拔出劍,使勁劈了一劍,她虎口震得發麻,都沒有砍出一絲痕迹。
她不信邪,在劍身上附上靈氣,使出全力一擊,冰雕上被砍出了一道淺淺的劃痕。鮮血順着她的手掌滴落,還未掉在地上,就凝結成了冰,變成了一滴一滴血珠子。
白蔹張開手,看着掌心的傷口,眉頭微皺,看來這個辦法不行。
這片雪原非常大,一望無際,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她走了這麼久,這是她唯一發現的不同點,這可能就是出口所在,她一定要想辦法拿到玉簡。
盛容殊的修為很低,在陣法的造詣卻不低,她說這是火兌門,肯定有她的道理。
白蔹将劍收起,起手掐訣,一個小火球從她指尖打出。冰雕上有水汽蒸騰,很快被寒風吹散,冰雕融化了一點,她再接再厲又打出了一個火球。
這裡到處都是雪,空氣中的火元素很少,她的攻擊力大大漸弱。
冰雕和她差不多高,她發射了五個火球,才燒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她的靈氣已經用了一大半了,她還要留一些靈氣禦寒,她不得不停下來,吸收靈石中的靈氣補充靈氣。
長時間使用靈石補充靈氣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了,她的經脈和肌肉疼得厲害。明明在寒冷的雪地裡,她的額間都冒出了冷汗,不知道她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原主修的是火系法術,隻不過火系法術很消耗靈氣,打不了幾下,就将靈氣消耗完了。
所以,她之前沒用法術禦敵,使用的是消耗靈氣較少的劍術,還有火雷符。她的靈脈對雷火的親和力很高,使用火雷符比一般人效果要好一點。
白蔹眸中一亮,她差點忘了,她的火雷符用完了後,盛容殊又給了她一些火雷符。她離遠了些,拿出五張火雷符,一起引爆扔向冰雕,同時抱頭往後跑。
“砰——”的一聲巨響,冰雕被砸碎了一角,細碎的冰淩刺向四周。白蔹躲得很快,但是快不過炸開的冰淩,她被戳到了好幾處,手上的防禦戒指直接報廢。
白蔹呆呆地看着地上碎掉的防禦戒指碎片,還有飛濺到數百米的冰淩,心裡一陣後怕。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拿出十幾張火雷符,一起引爆向冰雕砸去。往後撤退的同時捏起防禦罩,抵抗冰淩的襲擊,無數冰淩炸開,刺破防禦罩,刺向她的身體,一層層防禦法器被破開,她被沖擊力重重地砸在地上。
白蔹喉間一腥,鮮血從口中溢出,從她嘴角蜿蜒而下,她的臉蒼白了幾分。
她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來到爆炸的中心,地面被炸出了一個坑,玉簡卻沒有被炸飛,依然在原來的位置,閃着細碎的光芒,誘惑着人類将它從地上拾起。
白蔹将玉簡撿起來,探入一絲神識,玉簡消失,腦海中出現了一道修煉心法。
她不禁一喜,竟然是快速補充靈氣的心法——聚靈決。要知道法修的爆發力很高卻最耗靈氣,想要快速補充靈氣,隻能吸收靈石中的靈氣,或者吃丹藥補充靈氣,這兩個方法都有後遺症。
這本心法簡直是神作,大大地緩解了法師沒藍的尴尬。難怪這麼多人都想進幽林幻谷,登仙殿裡的寶貝,簡直是為闖關的修士量身定做的。
她将嘴角的血擦幹淨,服用了幾顆療傷的丹藥,立即開始修煉聚靈訣。吸收靈石中的靈氣補充靈氣的方法,效率固然很高,可是疼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她現在還能忍受,在禦敵時難免會因為疼痛而分心。
聚靈訣修煉的方法很容易,不到半個時辰,白蔹就學會了心法第一層。運轉心法後,吸收靈氣的速度是平時的三倍,這裡靈氣很濃郁,運用聚靈訣吸收的靈氣,幾乎能補充她釋放出去禦寒的靈氣。
聚靈訣的心法一共有七層,第一式的入門心法很容易,越往後越難,不光要用天靈地寶輔助修煉,還對自身修為有要求。修煉到最後一層,就算不運轉心法,身體也能自發補充靈氣,幾乎可以做到無限釋放法術,這是一種多麼逆天的能力啊。
白蔹心之向往,隻不過身體的疼痛,破壞了她的好心情。她入門心法學會之久,就開始打坐調整經脈,逼出體内折磨她的濁氣。
白蔹并不擅長醫術,人體的脈路又非常複雜,她隻能一邊翻看醫書,一邊疏通堵塞的經脈。整個過程又繁瑣,又必須提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一絲懈怠,不然就前功盡棄了,還會為自己多添加一道傷。
不知過了多久,等白蔹将經脈調整好,她整個人已經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積雪,看着眼前的冰雪世界。按理說,她把玉簡拿到,還将入門心法學會了,應該通關了呀,為什麼還在這個地方。
難道,要她在這裡将聚靈訣的心法全都學會?别開玩笑了,第二層要築基才能學,而且還要服用一種輔助聚靈的靈草才能學。
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有辦法出去,她繼續往前,尋找離開的辦法。
大約走了十步,突然出現了一些覆蓋着冰甲的靈獸,有一點像烏龜,卻比龜要猙獰得多,不光覆蓋着厚厚的冰甲,還背着堅硬的盔甲。
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小小的卻異常犀利,配着巨大的身體,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冰甲龜猛地向她沖來,她還沒來得及躲,從它背部射出的冰刺,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向她刺來。冰甲獸很多,對它釋放的冰刺也有很多,她捏起的防禦被刺破,一根根的紮入她身上防禦法器形成的保護層中。
她像刺猬一樣,身邊的保護層被紮滿了,她耳邊響起細碎的破裂聲,一件件防禦法術破碎,冰刺也随着掉在地上,她毫無防備的暴露在空氣中。
白蔹臉上慘白,愣怔了一秒後,将儲物袋中剩下的防禦法器佩戴在身上。
這個世界崇尚在絕境中突破,在曆練中成長,所以一般人不會佩戴太多防禦法器,就算要防禦,也是靠防禦法術,憑借自己的本事。因為,大多數修士都比較窮,不像盛容殊有個宮主母親,生怕她受傷,就算她鮮少出門,也買了許多防禦法器給她。
而且,不限于她的修為,适配于練氣,築基,金丹,元嬰修士的防禦法器都有。
白蔹怕被冰甲龜秒了,又拿了一個手持的防禦盾牌,抵擋冰甲的攻擊。她像天女撒花一樣,撒出了好幾張火雷符,被炸到的冰甲龜,隻是冰甲破裂了,身體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白蔹用盾牌擋下幾道攻擊,防禦薄弱的背部被紮了好幾下,又破掉兩件防禦法器。她又祭出了幾張火雷符,向冰甲獸炸去,在爆炸中心的冰甲獸的龜殼被炸裂,露出了沒有保護的軀體,她找準機會,一個火球砸過去,終于殺死了一隻冰甲獸。
她如法炮制,殺死了許多冰甲獸。隻是冰甲獸的防禦系數太高,她将火雷符都用完了,還有兩隻冰甲獸沒有殺死。好在這兩隻冰甲獸,最堅硬的冰甲已經碎了,慢慢用火球磨,也能将它們活活磨死。
白蔹一邊躲避冰刺攻擊,一邊運轉聚靈訣補充靈氣,用火球炸冰甲龜。磨了許久,她指尖都被燒黑了,才将兩隻冰甲獸的盔甲打破。
她累得氣喘籲籲,喘着粗氣,作勢給它們最後一擊時,異象突生。
其中一隻冰甲獸,在瀕死時長嘯一聲,身上靈氣暴起,身體瞬間變大,背部的冰甲重新長起,比之前的顔色更加深,防禦更加強大。
白蔹瞳孔微微放大,驚恐地望着進階版的冰甲獸。她看小說的時候經常看見主角團,各種絕處逢生,各種越階戰鬥,各種生死領悟。
怎麼到她這裡,竟然是小怪進階?
這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