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聽清楚餘柏說什麼後劉垚世界觀都要崩塌了,這種戰力、這種砍瓜切菜一樣通關的能力還是在失憶狀态?
那不失憶豈不是要做boss了?
他不會又随手撿了個boss吧?
餘柏卻十分煩躁,無論喬書亞是敵是友,她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她讨厭被動,已經玩夠了這個四處找線索回來拼圖的遊戲,也受夠了被任務牽着鼻子走。
“我不知道他在哪。”儲楚的心理防線幾乎被擊潰,隻能用不知道來繼續嘴硬。 “其實也沒有讓你帶我去找他的必要,”餘柏笑道:“他讓你來試探我,怎麼會不在旁邊等着看結果呢?”
她右手控制住儲楚,左手一甩面闆就浮現在她眼前,點擊、拿槍、收起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就像是從虛空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劉垚才意識到她這樣設置快捷手勢是有多方便戰鬥。
見餘柏掏了真家夥,喬書亞不得不舉着雙手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餘柏槍口快速移動,幹脆利落地定點,瞄準了喬書亞。
他從善如流地轉身抱頭下蹲。
也太娴熟了吧?這套流程也太娴熟了吧?這兩個都是什麼人啊?劉垚在心裡瘋狂吐槽,他就一個破打遊戲的,想着測評一款新上的遊戲,下不了遊戲就算了,苟着日子也不是不能過,誰想到在新手村就遇上這一群活爹,怕不是打起來直接給赤手空拳的他送回出生點。
……倒也不是不行,如果能重來,信男願葷素搭配換新存檔不要拿到這麼刺激的劇本。
“都是自己人,别生氣,氣壞了自己多不值。”喬書亞抱頭蹲着,仍事事從餘柏角度出發勸她。
“自己人?”餘柏語氣沒有他以為的那麼生氣,倒是戲谑和嘲諷居多:“你如果是這樣對待自己人的,那我可要考慮站在你的對立面了。”
喬書亞肩膀聳起又放下,一聲歎氣:“我真的隻是好奇,沒有害你的心思。”
“你要是有,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那裡嗎?”
餘柏舉槍向前,把沒什麼威脅隻是中二病的儲楚丢在一邊。但她身上的飾品太多,踉跄中被自己絆倒,劉垚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臉朝下着陸。
直到坐在地上時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喬書亞是把自己當槍使,還躲在旁邊看。
可惜她在這個副本裡過得太舒适了,整天閑逛、發展一群貓貓狗狗做線人,卡在bug上當二手情報販子。因為bug存在她就不會被狩獵,于是裝久了連自己都相信真是這個副本裡的神了,聽喬書亞幾句挑唆就不服跑過來挑釁。
哪想到餘柏前一秒還甜甜地叫你姐姐,下一秒套完話覺得你不對勁就直接擒拿。變臉速度如翻書,不,如量子閱讀。
恐怖如斯。
那她為什麼還會死?是誰殺了她?
外面的世界這麼兇殘嗎?還有那個坑了她的喬書亞,雖然不想承認,但輕易上當的自己是否也是……太弱了呢?
那麼不能離開遊樂園是不是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她忽然讨厭起這個bug來。它賦予她獨特的、不需要參與到競賽裡的權力,她不會輸,卻也無法獲勝,讓她端坐在高處看着玩家們互相厮殺,她之前還抱着遊戲的心态去影響競争的平衡。但這兩個高級玩家之間的沖突讓她忽然意識到,坐在雲端的除了神,還有神帶在身邊的物件。
可它們離開了神就會跌落下來,被搶奪被分食,還不如做一隻野獸。
太可笑了,究竟是哪裡來的優越感?被抛棄就會被分食的恐懼和羞恥一起浮上心頭,像一層黑霧一樣從儲楚的胸口滲出來。
樹林裡亮起了許多雙循着味道而來的眼睛,在看清現場後又滅了下去。
是她,我這次親眼見到了,她在鬼屋外面用槍指着一個男人的頭。
她這次抓了三個人,兩男一女,準備挨個行刑。那個女孩都快被吓死了,可惜了這麼純粹的……了。
她之前不是隻殺半人嗎?這次殺人,下次不會就要殺動物了吧?
……
她回來了,她回來屠副本來了,聽說先殺人再殺半人然後殺動物最後寸草不留。
消息在遊樂園的裡世界越傳越遠越傳越離奇,餘柏全然不知,還在對峙中等着喬書亞退步。“好吧好吧,”喬書亞投降,放緩了口氣:“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是誰?你是誰?我們之前很熟嗎?你來接近我是有什麼目的?”
“你是餘柏,我叫喬書亞,我們之前在其他副本裡合作過,看見你有點意外所以來打個招呼,誰知道你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