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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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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隼接不上這句話。

但是李娥一聽就笑了起來 :“是約克郡,去年就移栽過來了,去年三月開的不好,今年沒有讓我失望。”

“它的确很難移植,但是存活了以後花期很長,有三個月。"

"你對玫瑰也有研究?“

"我打過工,做過園藝,就多了解一些。"

“是嘛!”李娥的眼睛閃着光。”我退休了也沒事做,就這個愛好了……來,坐下陪我聊聊。"

鄭隼并不知道莊珈銘的很多細節。

安靜的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又被助理的電話叫去處理公務了。

這邊李娥見鄭隼走了,給莊珈銘倒上剛沏好的鐵觀音,把面前精緻可愛的馬卡龍推到莊珈銘面前,示意他随意吃:“對了,你和小隼是怎麼認識的?他說你們是高中同學。”

莊珈銘乖巧的喝了一口茶,擡頭看了一眼遠處像男明星一樣肩寬腿長接電話的鄭隼,收回目光,語氣裡沒有一點點的個人情愫:“我高中讀了三個月就轉學了。”

"……怎麼了?"

“家裡出了些不好的事,轉去了技校。”

“……“李娥有一些惋惜,也就随意的聊了下去:”你學的什麼?”

“建築裝飾工程技術專業。”莊珈銘很客觀的笑了一下:“就是油漆工種。我很擅長。”

“現在工作會辛苦嗎?”

"都是體力活,不費腦子。"莊珈銘避重就輕簡短說完自己。他還記得自己來鄭隼家的目的。

如果說莊珈銘面對自己的事情是習慣性的封閉。那麼,他面對鄭隼的一切,都會擁有着無窮的勇氣。

他還很猛的主動同李娥聊到了家裡的莊小槑和鄭天雲的事。

……

這天上午。莊珈銘并沒有見到宋星瀾。

他同晨練回來的鄭志興下了兩盤圍棋,同李娥一起給玫瑰花園裡的玫瑰花疏了花朵,讓保留下來的花朵能夠獲得更充足的養分、水分和光照,使花朵開得更大、更豔麗,花期更長。同玫瑰園的管家和阿姨們告别,就走了。

鄭隼送完人回來。

鄭志興對莊珈銘的回去有點不滿意。

“小莊下棋很靈光,怎麼就走了呀。下次能約他來陪我嗎?我可以出錢的。”鄭志興在狀況外:“剛剛那局,你幫我下的那兩步,我明明都要赢了,你倒好,突然就不管我了。啧啧。”

李娥也有點不高興:“你怎麼讓他那麼早回去了?”

是莊珈銘接到一個電話說自己有工作才離開的。鄭隼說的卻是:“我擔心你會讓他去東邊的花園鋤地……”

李娥壞笑起來:“他剛特别認真的和我聊了很久宋星瀾,好像生怕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一樣。我就說你的辦法糟糕透了。”

鄭隼的表情有一些繃不住。

李娥挑眉:“我可沒少幫你的忙,我說你母胎solo很多年,根本不會談戀愛,有你這麼好的同學真好,可以多幫幫他追人。”

鄭隼的眼刀殺過來了。

李娥逗完了兒子看看周圍的玫瑰園很是滿意,終于給了個好點子:“建議你搞苦肉計。男人一般都受不了。而且你個工作狂,把人丢給我們,你也要負責呀。不。會。談。戀。愛。的。鄭。隼。同。學。”

官方吐槽最緻命。

鄭隼有在認真反思。

他有在考慮用苦肉計。

他也有自己預判,如果苦肉計還是沒有效果。

他想把莊珈銘綁起來,藏起來,哪裡也不讓他去。

鄭隼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着極強的占有欲。

隻是在這個上午,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他也會覺得心裡酸酸的。他單方面的,想擁有莊珈銘的每一個笑容,每一次熱切的凝望,每一個夜晚和每一個擁抱。

他不認為這樣的情感是李娥描述的“一時刺激”,莊珈銘像一個暖爐,在他心裡已經烤了太久太久。

蔣朔的電話打了過來。

鄭隼眼神瞬間變得冷冽。他伸手在大衣的口袋裡摸到了莊珈銘走時,撿給他的一朵粉色的玫瑰。花朵離開枝丫,已經開始枯萎,他什麼都沒說,離開了玫瑰園。

……

H 城的夜,濃稠如墨,透着一股讓人不安的靜谧。廢棄工廠裡,莊珈銘孤身一人,站在空曠的場地中央,四周彌漫着陳舊的氣息。

來之前他确認過莊小槑還在二手市場,那邊有文叔在,是安全的。

莊珈銘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郊區這一片是幾個公會早些年瓜分的地盤,這裡曾經烏煙瘴氣,是政府最頭疼的管轄區域。

經過十年的發展,工會殘餘勢利逐年萎縮,如今隻剩下這一處法人成謎,一直無法處理妥善的工廠建築。

裡裡外外三層,孤零零的伫立在城郊的碼頭角落,灰撲撲的,不那麼顯眼。

莊珈銘在一樓撿了一根彎折的鐵棍,在三樓破敗的瓦片頂棚下找了個舊凳子坐着等人。

并沒有約定的時間,隻有莊珈銘手機上一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被五花大綁在這張就凳子上,長發油膩淩亂,滿臉的淚水。

是傅如霜。

莊珈銘在這裡從下午等到了天黑。

終于等來了人。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不遠處緩緩走來的黑衣男子,對方比莊珈銘高半個頭,黑帽子黑口罩,黑色的墨鏡,全身都遮擋得密不透風,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男人身後還有兩個一高一矮的小弟,一人一邊推着光着腳,綁着手的傅如霜從暗處走來。

三樓的廠房開着應急燈,屋頂上破了幾個大洞,卻是烏漆嘛黑的一片,什麼光亮都照不進來。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男人歪着頭聲音裡是驚喜和不懈:“你家那個警察老頭也退休了吧,不是躲去北方避難了?怎麼,為了這個小妮子,還回來了,還是說——我追了你那麼多年,終于開竅了?”

"莊珈銘。"男人摘下帽子眼鏡,丢掉了口罩。寸頭,右臉頰上很長的一道疤痕,浮現出一抹陰鸷,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地獄傳來:“我親愛的殺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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