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海口氣候很好,吹來的熱風像是戀人的懷抱,溫暖又柔軟。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床上的人被陽光叫醒,她朦胧着眼,揉了揉淩亂的頭發。
小腹隐隐傳來不适感,但相較于昨晚的痛苦來說,已經很好了。
季夏又一次在心裡發誓,以後絕不貪戀冰美式。
她起身穿上拖鞋,拿起換洗的衣物走去衛生間。
淋浴室傳來水流聲,季夏簡單沖了沖,一身熱汗很不舒服。
她閉上眼,熱水從頭淋到腳,很舒服,就像做了免費的spa一樣,能極大的緩解疲憊。
昨夜好像夢到秦時玉了,還跟她撒嬌了…
鼻尖還萦繞着那人的香味,現在做夢都這麼真實了嗎?
她猛地睜開眼,不知是水汽蒸紅了臉,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季夏喜歡睡覺,因為睡着了會做很多夢,在夢裡,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哭也好鬧也好,怎樣都無所謂。
隻是從前的夢裡從不會出現其他人。
第一季節目在下午一點開錄,季夏八點就已經收拾妥當,坐在房間的餐桌上吃着元寶送來的早餐。
元寶沖了杯紅糖水遞過來:“你昨晚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季夏痛經的時候從不會告訴任何人,她不想讓人擔心,尤其元寶,她是個感性的人,知道自己痛經也會跟着心疼,可除了吃藥也沒有别的辦法,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說。
“沒有,很輕微的感覺。”
元寶眼睛一亮:“看來這針灸起效果了!”
季夏尴尬地笑了笑,其實她就去了一次,一個療程十五次,她的假期還不是周末,好不容易休息在家,去中醫館還要早起,季夏一點都不想早起。
季夏不敢說。一個療程都沒紮完,元寶聽了要生氣的。
今天的拍攝很簡單,上午上妝做造型,下午開機,就坐在觀察室裡對着電視分析,一半還是按照台本來,晚上會正式入住别墅,和這些人假裝初見,佯裝其樂融融的樣子。
綜藝就是這樣,所以季夏特别不愛錄綜藝,覺得很假。除了必要的宣傳,基本不接。
但......
算了算了,隻是吃瓜,尊重她人命運。
“小季,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冰美式,今天還是照常的不加奶不加糖。”
陸景将美式放到桌子上,擡眼看向鏡子裡的人,季夏在化妝沒法回頭,他隻能通過化妝鏡和季夏交流。
季夏還不至于這麼快好了傷疤忘了疼:“我...”
“陸景,好久不見。”秦時玉踩着高跟鞋走過來,嘴角微微噙起的弧度是她标志性的笑容,她對誰都是這樣,讓人分不清她到底和誰的關系最好。
溫柔又知性,這就是秦時玉。
“秦老師!”陸景看見她,下意識挺直脊背:“上次跟您搭完戲就再也沒見過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能合作了。”
“你的新劇我看了,進步很多。”秦時玉豎起大拇指。
“謝謝秦老師!”
秦時玉笑着點點頭,餘光瞥見桌上的咖啡,佯裝不經意地模樣歎了聲氣:“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水喝多了,今早起床有點水腫,谷雨這丫頭又忘了定咖啡...唉。”
陸景為難地看了眼桌上的咖啡,他想拿去獻殷勤,但無奈已經送出去了。
季夏本就不想收下,再來一杯就可以直接“死”掉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更好,便做個順水人情:“來大姨媽了,喝不了。”
她毫不避諱。
陸景一怔,沒想到季夏說話這麼直接,他尴尬地撓撓頭:“這...”
“原來小季身體不舒服,我這裡有杯黑糖紅棗,小季要是不介意我們換一下?”
“随便。”
秦時玉上前,将咖啡和黑糖紅棗換了過來:“謝謝小季,謝謝小陸。”
等秦時玉離開,陸景才想起來跟季夏道歉:“抱歉啊小季,我不知道你喝不了冰。”
“沒關系,你要是知道了才有問題。”
化妝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季夏回頭,眉毛輕佻,尾音揚起:“你說是吧?”
季夏的話落入陸景耳朵裡,白淨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唰的紅了起來:“你...你說什麼呢,我該化妝去了...下午見。”
化妝師笑了聲:“陸老師臉都紅了。”
“可能是臉皮太薄了吧。”
秦時玉将吸管插進杯中,猶豫了半天抿了一口,咖啡進入口腔的一刹那,秦時玉整個人都不好了,苦的她皺起了眉頭。
“谷雨,你喝了吧。”
谷雨不解:“你不是從來都不愛喝咖啡嗎?”
秦時玉讨厭咖啡的酸苦,所以平日更重愛的是奶茶,可惜經紀人嚴格把控她的身材狀态,而且糖分攝入過多會導緻提前衰老。
“想嘗嘗了,但發現還是接受不了。”
明明是大熱天,秦時玉上午卻突然讓谷雨定了熱飲,還是月經期專屬熱飲,中午卻又自己定了杯從未喝過的冰美式。
太奇怪了。
自從巴黎回來,整個人都不太對勁,谷雨想了想還是決定跟祝容知會一聲。
下午的錄制正常進行,季夏作為年齡最小的一個,按照流程是第一個進入房間。
鏡頭前的季夏輕松自然,在等待間隙會對着鏡頭自言自語,偶爾說到了什麼好笑的,還會絲毫不遮掩的大笑出聲。
同時,桌上的瓜果正漸漸減少。
節目組:求求了,别再吃了!
秦時玉看着攝影棚裡一個人侃侃而談的人,笑的合不攏嘴,她左邊站着的是顧凱,她直接選擇無視,轉到右邊和觀察室裡另一個人交談。
“挺有趣的吧?”
溫如雪點頭回道:“看來網上傳言的确不可信。”
溫如雪是主持人,和秦時玉是同一年,就連入行時間也隻差了幾個月,兩人私底下關系一直都不錯,這也是秦時玉當初為什麼願意接下這個節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