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接過酒瓶,替兩位倒了一杯,然後又看向秦時玉:“你要嗎?”
秦時玉莫名覺得窩火,她很少會覺得生氣,就像看見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不喝。”
秦時玉說完就回到座位,席間,不乏有人來找她搭話,季夏抱着酒杯,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喝酒。
可能是貪戀醉酒後可以胡鬧,貪戀那個接吻的感覺,雖然那次醉了,但唇齒相碰時的感覺就像版畫一樣,深深地刻進木闆。
看着秦時玉和一旁人雲淡風輕地交談,沒人會因為她不喝酒而對她有什麼怨言,也沒人會因這個而斷她的資源,她有足夠的地位和實力,就連顧凱那樣的廢物也生生的靠資源堆起來了。
調制好的果味氣泡酒沒有威士忌的度數高,季夏起初沒什麼感覺,但随着來找她碰杯聊天的人越來越多,一杯一杯的下肚,脖頸逐漸發麻,明明是坐在椅子上但卻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
在和誰賭氣?
一遍渴望着被她關注,一邊又将她推遠。
季夏覺得自己矛盾極了。
她厭煩這樣不坦率的自己,對自己的無能,她隻能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也許酒精确實讓她讨厭,可暈過去比清醒要好很多。
“好了,我該帶她回去了。”秦時玉攔下了陸景的酒杯,臉上的笑意看上去不再溫柔。
陸景猶豫了好久,連吃了三塊椰子雞才下定決心來找季夏碰個杯,這杯子還沒配上就被人攔了,但是看季夏确實有些醉了,陸景也沒強求。
“抱歉。”
“沒關系,你們好好玩,明天見。”
秦時玉簡單地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回來拉起季夏,但這人不和自己走,犯起了倔勁。她無奈的蹲下身子,手搭在季夏腿上,她揚起頭,細聲詢問:“不喝了,好嗎?”
她沒法做到不管季夏,就像是孩子犯了錯,但也終究是個孩子。
這句話換成别人就顯得十分可惡,但如果這個孩子是季夏,倒也不無道理。
季夏雖然酒量不好,但勝在酒品好,喝多了也不鬧,要麼坐着不動,要麼倒頭就睡。
秦時玉招呼來谷雨,谷雨拿來棒球帽扣在季夏頭上,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
雖然這次聚會做了保密,但不免會被路人或者哪些狗仔拍到,這孩子身上的黑稿已經夠多了,秦時玉不希望她再多一個。
四愛又怎樣,那是人家的自由。
這是秦時玉喝了一晚上藍莓汁想出來的。
季夏搭着秦時玉的肩,整個人半挂在秦時玉身上,谷雨想幫忙都使不上力。
車裡,季夏惡心但又吐不出來,難受的皺起了眉,秦時玉見她這樣,心裡一軟,拉開扶手貓着腰坐到季夏的椅子上。
兩人很瘦,坐在一個座位完全沒有問題,她抱着季夏,輕聲安撫着:“馬上就到了。”
“你助理的手機關機了,你能聯系到她嗎?”
季夏沒說話。
“我已經給你買了藥,一會回去吃了就不難受了,隻是不能洗澡。”
季夏還是沒說話,她把臉埋進秦時玉脖頸,一呼一吸惹得秦時玉控制不住的戰栗。
秦時玉輕笑,似責怪又似寵溺:“你真的很不乖,讓你不喝你偏要喝,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在想什麼?對于不會喝酒的人來說度數就算不高,喝多了也會有不舒服。”
季夏點點頭,實在是說不出話。
心髒突突的跳,是酒精的原因還是那柑橘的原因?
都怪你,我本來可以冷漠的對待所有人和物,可遇見你,我做不到冷漠。
季夏從來都不是一個冷靜的人,她在片場怼劇組導演,在頒獎典禮怼頒獎老師,她做事不考慮後果,不在乎别人對她的看法。
可現在...
“對不起。”
她的聲音太小,被車上的輕音樂蓋住,秦時玉聽不清,隻能把耳朵湊到她的唇邊。
“你說什麼?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說...我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