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開往劇組的商務車上,季夏頂着兩個熊貓眼,猛吸美式:“今天是不是沒有夜戲了?”
元寶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午五點左右就可以結束收工了。”
“好。”
昨晚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到家之後又看了很久的劇本,民國劇不好演,季夏很後悔沒有向秦時玉取經,畢竟這人曾經演過女特工。
“元寶。”
“嗯?”
“所有人都喜歡霸道總裁嗎?”
元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不是最讨厭霸道總裁嗎?”
“我的确蠻讨厭的,但是其他女孩不是都喜歡霸總嗎?”
“yes!沒有人能拒絕霸道總裁的魅力。”元寶說着,露出了迷妹一樣的星星眼,腦中已經開始憧憬和霸道總裁的浪漫邂逅了。
季夏思來想去一晚上,她不能和秦時玉就這麼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嘴友”關系,她季夏又不是色狼,但秦時玉的刻意回避讓她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手。
或許是她們一開始的步驟出現了錯誤,是自己太過急于求成,跳過了暧昧告白,直接到了戀人才能做的接吻這一步。
要想個辦法把偏離軌道的火車漸漸拉上正軌。
季夏自己承認,越是想要遠離秦時玉,她便越是喜歡她,手機時不時推送有關她的新聞,當她看見照片上的女人,她的心髒就會不自覺地加快跳動速度。聽見她的名字,她會下意識駐足。
她認為自己對秦時玉的一見鐘情是從綜藝開始,實際上,從那夜巴黎小巷,女人楚楚可憐地模樣早就隐隐約約地深埋進她的心底。這樣的一見鐘情沒有随着時間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熱烈。
季夏看着手中見了底的咖啡,想起一位學心理學的學姐和她說過的話。
她的雙向情感障礙表現為嗜睡,那時她曾經想靠咖啡來讓自己變得清醒,但并沒有什麼用處,反而刺激得她更加激動。臨床治愈之後,她逐漸開始給自己的身體灌入咖啡因,事實證明,她的病的确好了。
“既然我已經康複了,是不是就可以追她了...”
元寶沒聽清,湊過來問:“你說什麼?”
季夏回神,指着腿上的劇本:“我說今天這個戲不太好拍。”
元寶鼓勵她:“在難得戲你都能克服!加油,我相信你能讓我按時下班。”
“明天有事嗎?”
“明天沒有。”
“好,那明天不要聯系我。”
秦時玉一般在結束一部劇的拍攝後會給自己放一次假,上次因為客串,沒能休息,隻能把假期挪到現在來放,除了每周要去一次海南之外就沒别的事了。
Ace在家裡跑來跑去,嘴裡撕咬着玩偶,玩的不亦樂乎。
秦時玉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偶爾會開口訓斥Ace兩聲,因為這隻小狗太吵了。
小号在微博刷到了季夏在劇組的路透。
少女站在傘下,身上穿着的是複古款的馬甲和中性闊腿褲,脖子上還挂着老式相機,腳上的皮質長靴顯得她格外幹練,隻是少女臉上挂着愁容,聚精會神地看着手裡的劇本。
看來小家夥是遇到困難了。
秦時玉保存了圖片後退出微博後台,在列表裡找到季夏,還是熟悉的比奇堡居民頭像。
粉嫩地指尖在鍵盤上不斷敲擊,兩分鐘後她傳送了消息。
現在沒有季夏的戲份,她正坐在房車裡,對着鏡子不斷地磨戲,可她始終無法進入角色,她認為自己和角色是割裂的。
她在車裡來回踱步,靴子踩過地面時的哒哒聲像極了Ace在家跑來跑去時發出的聲音。
手機亮屏,看見秦時玉頭像後她先是一愣,然後激動地拿起手機。
秦時玉發來一張圖片[小朋友很憂愁啊?劇本有什麼問題?]
秦時玉看一眼就知道她是因工作的原因發愁,而不是網上吹噓的什麼破碎的氛圍感。
隻要不在秦時玉身邊,季夏就是個特别自信的人,她有野心,每一部戲都奔着拿獎去的,所以她揣摩每一個角色都十分用心,稍微不對就會鑽進牛角尖。
季夏:[你怎麼知道?]
秦時玉:[方便語音嗎?]
季夏幾乎秒回:[方便。]
消息剛發出去,秦時玉的語音就打了進來,季夏轉頭去包裡翻耳機。
“秦老師。”她的稱呼還是很尊敬。
電話裡,女人輕笑,一縷氣音順着聽筒一直攀岩向上,纏繞在季夏耳畔,聲音的震動讓季夏覺得耳朵癢癢的。
“遇到什麼困難啦?眉頭皺成那個樣子。”她聲音俏皮了些許,她的普通話帶着一些上海味道。
“呃...你知道我演的這個角色吧?”
“嗯,看過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