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顧凱給季夏的時間還剩一天。
會議室裡,是兩方團隊最後一次談判。
陶沁:“你們這屬于敲詐勒索。”
顧凱冷笑:“敲詐?我又沒和你們要錢。季夏打了我,難道我要她幫我一個小忙都不肯嗎?”
不懷好意地餘光瞥向了季夏,她背對着門,陰鸷的雙眸中滿是對顧凱的厭惡。
一瞬間,顧凱仿佛見過這樣的眼神,像一直孤狼蟄伏着。
在哪裡呢?
這樣的眼神讓顧凱心慌,或許他真的該将這隻随時準備振翅的獵鷹踩在腳下,趁着她羽翼尚未豐滿,拔光她的羽毛。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現在立刻就發,當着我的面發。”
顧凱将手中的優盤甩到了季夏面前,那裡面有秦時玉幫助公司女藝人搶其他藝人資源的證據。
這條帖子一發,就是撕碎了秦時玉溫柔前輩的人設,也為她徹底貼上僞善的标簽,相比于男明星,女明星是爆火難爆黑容易,隻要能傷到秦時玉,剩下的可以慢慢來。
而秦時玉早晚會查到背後做手腳的是季夏,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顧凱點了根煙,難聞的煙味在會議室裡久散不去。
“陶沁,你是個成熟的女人,我相信你能拎的清楚。”
顧凱吐出一條長霧,将煙頭碾滅:“秦時玉現在還在國外,等她回來這件事就沒那麼好辦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反正季夏也讨厭她。”
陶沁伸手輕輕拍了拍季夏的腿,她示意她放松:“你先出去,我和他們好好聊一聊。”
商人将利益看的最重,一個成功的商人總是能做出正确的取舍。
陶沁是一個好商人,所以季夏擔心。
“陶姐...”
陶沁啧了聲,擡腕看表:“我還能賣了你?快出去,省得你一會又做出什麼事來。”
“好...”
季夏轉身,她就坐在門邊,走兩步就到了,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還沒壓下去,門意外的被人打開了,她的手跟随着門外那人的力道一起降了下去。
喜歡傷痛文學的人都會聽過這麼一句話。
重逢街頭,心跳比我先認出你。
驚訝、心虛、期待、感動......
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凝結成了加速的心跳,即便不用眼睛去看,她的心跳和對方的味道也足以讓季夏認出來。
是秦時玉。
本該在倫敦和她相差八個小時時差的人,現在就站在她面前。
倫敦到海口,二十個小時的航程,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倒時差,眼底的倦意在抵達酒店的時候被她掩藏起來,那溫柔的笑意隻對季夏。
季夏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一度懷疑是自己通宵熬夜而産生的幻覺。
“黑眼圈怎麼這麼重?”秦時玉捏了捏她的臉,埋怨地說。
“我...”
“好了,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她說的很小聲,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就像是哄孩子一樣,但的确有效地安撫了這隻炸毛小狗。
想起還有人在場,秦時玉沒時間和季夏過多寒暄,她走進房間,坐到了剛才季夏的位子。
陶沁看見她才,心裡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了一半:“姑奶奶,我以為你不來了。”
秦時玉笑道:“我怕你真去網上發我的黑料。”
看見秦時玉出現,顧凱的嚣張氣勢頓時被滅了下去。
顧凱心虛地看她:“你怎麼在這裡?”
秦時玉的耐心已經被顧凱一次又一次地消磨,她已經不想再跟顧凱耗下去了:“原本隻想着放過你這一次,隻要你老實别再來犯賤,我們兩個就井水不犯河水,但你非要來惹怒我,還要把季夏牽連進來。”
“時玉,我錯了...我...”
“噓。”秦時玉彎唇,聲音帶着慵懶地倦意:“我已經沒有耐心和你玩了。”
你要整季夏,那我就整死你。
谷雨适時走上前,将手中文件發給顧凱團隊的每一個人。
秦時玉:“戀愛期間,顧凱多次出軌,按照約定我要收回我曾經給予你們公司的所有資源。我不是無情的人,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準備公關,想想面對這些出軌證據,你們該怎麼保下他。”
房間隔音很好,季夏蹲在門口,聽不見屋内在說些什麼,隻知道沒過多久裡面傳來了一群人竊竊私語的交談。
谷雨打着哈欠從屋裡出來:“呵呵,秦姐這麼護着你,你一定爽死了吧?”
季夏起身:“她是怎麼知道的?”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朋友?秦姐知道之後直接讓我買了回國的票,連軸轉啊,每次遇見你就沒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