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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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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景帶了兩名侍衛輕裝簡從,一個時辰便置辦好了回南的物件,其中有娘親的首飾,父王的古玩,母妃的孤本,師父的棋譜……還有怡景苑那群猴崽子們,估計都上竄下跳得不成樣子了,回去得好好給他們松松筋骨。

雨漸漸停歇了,李元景心情頗好地出了玲珑軒,朝馬車方向擡了下下颌,示意侍衛把手中大大小小的錦盒放到馬車裡。侍衛柏文、柏武是雙生子,相貌一般無二,身如鐵塔,跟在李元景身後便如哼哈二将,瞧着甚是好玩。二人放好了錦盒,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來,柏文問:“公子爺,這便回府嗎?”

李元辰微低了頭悶聲道:“不然依您二位的意思呢?”

柏文差點嗆着,連連咽了幾下口水,不死心道:“公子爺說笑了,小的意思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反正天時尚早,不如逛逛再回府。”

“敢情這些日子把你們憋出内傷來了,那你倒是說說這京城裡都有什麼好去處?”

柏武一聽來了精神,搶在老大身前繪聲繪色道:“屬下聽說這京城最有名的玑珠閣裡有位花魁娘子,傾國傾城,舉世無雙!公子爺若有興緻,不妨去瞧瞧,也叫小的們開開眼界!”

李元景一扯嘴角,“既如此,爺就帶你們去開開眼,讓你們瞅瞅這京城的花魁與咱們益州的花魁有何不同,武子,讓人趕車!”

狹窄的羅衣巷粉牆黛瓦,蜿蜒的青石闆曲徑通幽,玑珠閣便如那煙雨江南中的一抹绯色。

不比尋常煙花柳巷的華麗豔俗,乍一看,玑珠閣倒與一般大戶人家的庭院并無二緻,許是時辰未到,也不見莺莺燕燕倚着門戶迎來送往。

李元辰粗布短衣,帶了一頂半新不舊的鬥笠,跟在柏氏兄弟身後進了玑珠閣。領頭的是一身華服的車夫,果然是人靠衣衫馬靠鞍,長相周正的車夫搖身一變成了公子哥,隻因心中忐忑,神情便不甚自然,時不時回頭瞄一眼柏氏兄弟,被四隻銅鈴般的大眼一瞪就不由自主地哆嗦。

院子裡,池邊的芙蓉開得正好,波光芯影相映成趣,愈見清嬌。有小厮和粗使丫頭正在灑掃,一個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在庭前,不時督促指點着,一副精明管事模樣。突見這個時辰有人進來,不覺有些訝異,瞬間反應過來,忙陪着笑臉前來招呼道:“幾位爺大駕光臨,不知……?”

柏武不由咧了嘴粗聲粗氣道:“問得稀罕,到這還能幹嘛?”

‘八字胡’回頭示意靜悄悄的後院,“這時辰,姑娘們都還沒起身呢!”

車夫硬着頭皮道:“先給爺幾個擺一桌上等的席面,有什麼好酒好菜隻管上來!”

‘八字胡’一聽樂了,心想這是大清早的喝花酒來了,看樣子還是個有油水的主,忙伸手招來小厮低聲吩咐了幾句,小厮一溜煙地往後院裡去了。

‘八字胡’點頭哈腰地領着四人上到二樓,樓上布置成風格各異的雅緻小間,車夫就近挑了對着樓梯的那間,李元景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煙岚凝翠’。

不多時,流水似的席面就擺好了,車夫看着一桌子不知名的菜肴,心想必是山珍海味,難怪人家都說銷金窟,這一桌席面怕是抵得上鄉下莊稼人半年的用度!

李元景換了這身裝扮自是不能入座,屈起一個膝蓋側坐在樓梯轉角的窗台上,對面朱紅色窗台的瓦楞上突然竄過一隻老鼠,他抓起一顆石子運指彈去,老鼠“吱”的一聲尖叫滾落下去,花窗應聲而開,一名伶俐的小丫頭探出腦袋來四下查看,一擡眼卻見對面窗台上坐着一個粗布短衣的男子,鬥笠遮去了半張臉,也不知是不是他在搞怪,嘴裡嘟哝一句:“作死”,便悻悻地關了窗。

後院裡漸漸熱鬧起來,一個個粉衣綠衫的小丫頭穿梭在回廊裡,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還能聽見裡頭姑娘們慵懶的哈欠聲,郎情妾意的調笑聲,姐妹嬉戲的打鬧聲……一日的營生慢慢開始。

充耳的俏語嬌音偏偏勾起李元景莫名的惆怅來,一時失了興緻,躍下窗台,‘本本份份’地倚在雅室門牆邊候着‘主子’。

“幾位爺雅興不淺,一大早便來光顧奴家這玑珠閣,真讓人受寵若驚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位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執了美人團扇,風姿綽約地轉過樓台往雅室來。

一陣香風襲來,老鸨在李元景跟前略站了站。半輩子浸淫在這風月場,練就了一雙洞曉世事的眼,仿佛能看到人的心裡去,打量了他一番,‘撲哧’一笑往裡面去了。

李元景也不理會,索性壓低了笠沿抱了雙臂靠在壁上假寐。

裡面傳來老鸨的豔笑聲,“幾位爺這是看上哪位姑娘了?奴家這便讓人喚了來!不是奴家自誇,要說這滿京城的姑娘還得數咱們玑珠閣,無論哪一個,保管把各位爺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啊……哈哈哈……”

就聽柏文洪聲道:“咱家公子爺說了,旁的都罷了,就想見見你家那位名滿京城的花魁娘子。”

老鸨一聽口氣不小,心裡尋思了一會兒才為難道:“不瞞各位爺,就這獨一枝的花魁奴家作不了主。各位爺想必也是場面上的人,滿京城裡有多少達官貴人想一睹芳容,奈何這素素姑娘視功名利祿如糞土,見與不見全憑她自個兒心性。話又說回來,這花魁若與尋常的姑娘一般無二,那也不叫花魁了不是?!”

“哼”,柏文咧嘴一笑,“說好聽了是花魁,不好聽了就是個娼妓,擺什麼譜,不過仗着有人捧罷了。”

老鸨斂了幾分場面上的笑意,按下手中輕搖的團扇,“這位爺要這麼說,奴家倒要為姑娘們說幾句話了。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這天底下的娼妓淪落風塵之前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這玑珠閣裡原有幾位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奈何一介弱女,抵不過造化弄人。即便沒入這風月之地以聲色侍人,還有一些僅憑技藝吃飯的清倌人。一個個人前倚門賣笑,終日裡迎來送往這些個薄幸郎,又有幾個能得善終的,說到底無一不是可憐人。”

玑珠閣既是京城的頭牌青樓,少不得有些錯綜複雜的背景。老鸨脂粉勻施的臉龐已掩不住皺紋,卻風韻猶存,想必當年也是個美人胚子,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裡面一時靜了下來。門外的李元景聽在耳中,不動聲色。

半晌,柏武回過味兒來不耐地揮了揮手道:“扯這些嘴皮子做甚,勞你通傳一聲,來便來,不來做罷,弄得老子跟逼良為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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