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這人一嘴那人一嘴,邵蘇腦殼被吵得疼,“再逼一句,我連你們也打。”
衆人頓時噤聲。
邵蘇在學校裡一直很火,除了臉,還有一方面是因為打架打得兇。
男生打架都是一打泯恩仇,不至于鬧得狠。但學校的人都清楚,外語系邵蘇雖然頂着一張絕世好臉,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
有人一邊走一邊問:“邵哥打架到底多兇啊?”
李卓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嘶了聲,小聲道:“邵哥能一打六,專挑那種别人看不見的,人家疼得嗷嗷叫,就是看不見傷在哪。”
“嘶,江湖上邵哥傳說傳得還挺離譜。”
“怎麼說?”
“說是當時邵哥給人打進了醫院呆了一個月之後還能脫身而去。”
李卓然:“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
說話的功夫,幾人沒注意邵蘇動靜,再一看的時候,就見邵蘇從教室裡頭揪出個人從他們面前一閃而過往樓梯口走去。
“我去,發什麼呆啊,趕緊過去看看。”李卓然拍了拍身邊的人。
整個走廊轟地沸騰了。
“剛剛那是邵蘇吧?我沒看錯吧。”
“是他,絕對沒錯,他不是外語系的嗎,怎麼去藝術班上了。”
“肯定是因為論壇上那事。你沒看啊?又有人繼續錘他了,說他同時能睡幾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卧槽,瘋了吧,這馬上就上課了啊。況且這幾日紀檢部氣勢足得很,他不怕扣學分鬧到校長那去啊?”
“……”
圍在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多。
穆時同陸柯酩上樓的時候一下子被擠得上不前。
“你魅力值這麼大?知道你來了全圍在一起歡迎你啊?”陸柯酩問。
穆時皺着眉沒說話。
忽然,人群中又傳來躁動。他們前方本堵得水洩不通驟然開了一個口子,穆時擡眼去看——
前頭的男生臉色很冷,眉眼間都帶着狠戾,他正拖拽着一人的領口往下走。
穆時沒動。男生經過的時候,他能看到胳膊上的青筋。
陸柯酩看着熱鬧,“哇哦~”
後頭還跟着幾個男生,嘴裡嚷着:“完了完了,我邵哥太威猛了,他哪來的力氣啊。”
穆時沒往上走,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散了。”
一時之間,哄鬧鬧的走廊清淨了。
沒人想得罪穆時。
陸柯酩正趴在扶手上往下看,“看來你的魅力沒那麼高嘛。”轉頭時看到穆時往下走,“你幹嘛?”
穆時腳步一頓,繼續走,“看看。”
邵蘇将人拽到一樓就松開了。
蔺桦年喘了口氣,将自己領子往下拽了拽,“你拽什麼,邵蘇。”
見人不理他,蔺桦年繼續道:“怎麼?惱羞成怒了?說到點子上了吧,你這些朋友知道你什麼樣嗎?巴着别人男朋友不放的狗!”
李卓然追上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豎起拳頭就要沖上來,“蔺桦年你個臭大爺的,奶奶個腿的,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你就是個人渣,活該粱複禮不要你!”
“你說什麼?”蔺桦年轉過身子,因動怒臉頰都在抖動。
“哦,忘了,你才是邵蘇身邊的一條狗。”蔺桦年還欲再說,後側似有勁風,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跪在地上,脊背正發麻似的痛。
邵蘇蹲下身,扯着他領口轉過身來,“老子沒時間陪你玩這些幼稚遊戲。你和粱複禮怎麼樣那是你倆的事,别挨着我。已經三次了蔺桦年,你要有種你可以再試試。”
蔺桦年咳了聲,突然笑起,“你不就仗着你這張臉為所欲為嗎?阿梁就是因為你給他下了藥才要離開我!他同我多好,你沒出現的時候都會陪在我身邊,你身為局外人有什麼資格來阻止我們?”
邵蘇松開他的領子,突然就有些疲憊。
可蔺桦年沒有停下,“說到底,邵蘇,你也就隻有這張臉,其他一無所有。”
“诶,要不你和我試試?反正外面多虧我都知道你喜歡男的,身邊多一個也無所謂,哦,不對,是多兩個,阿梁說不定也願意呢。”
旁邊的人聽着這話,寒毛直豎,“瘋子吧。”
“這人是不是有病。”
蔺桦年歪着嘴,環視了一圈,“是,我就是有病怎麼了,再有病也比你們口中的邵哥好多了。”他看着邵蘇,一字一句:“說不定人就想着靠這張臉出去賣呢。”
邵蘇呼吸急促了點,盯着蔺桦年,垂在一側的手猛地篡緊。
隻要他再說一句,再說一句。
蔺桦年看着邵蘇這般樣,呸了聲,“看來我說對了呢……”
似乎是什麼劃破了空氣。
李卓然瞪大眼睛,“别……”忙跑過去想制止。
又似乎有什麼帶起一陣風。
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不知何時趕到的穆時生生止住了那拳頭。
“邵蘇,松手。”穆時抓着邵蘇的手,帶了點狠勁。
被喊的人隻看了他一眼,整個人仿佛從鬼門關走一遭,眼神陰冷。
穆時皺眉又加了點力,說話的音調都重了些,“邵蘇,松手。”
“呲”,手中的拳頭突然就洩了力。
邵蘇看着人眨眨眼,又看着包裹着自己拳頭的手,腦子一懵,脫口而出:
“你手還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