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熱鬧,一起去嘛。”
“等你清醒了再說跟我去玩的事,那時候我都奉陪到底。”
夏然眨了眨眸,臉頰一紅像晚霞遺留在上面,葉舟嗤笑,“想起來了?”
“……下次閉嘴。”夏然捂着他的嘴,瞪了一眼警告他,才就此作罷,“那他昨天晚上就已經變異了……豈不是酒吧有危險!淮哥和蘇慕清還在酒吧!”
“他們兩個比你聰明。”葉舟把他放進水裡,倚在一旁享受日光浴。夏然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生氣,隻是想到,“我昨天也喝了,怎麼就他變異了?”
兩人對視,臉上悠閑的神情挂不住了,身上還在滴水立馬套上衣服,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跑上五層。
昨夜門口就挂着招牌,上面赫然寫着“血腥瑪麗”,隻不過把白日改成今夜,對玩家的誘惑力更大。
晚上的酒吧存在危險,但要不要這杯酒,取決于玩家,白日……
那就由不得玩家選擇了。
而賀天材那一桌顯然是晚上受了蠱惑,選擇血腥瑪麗才遭到變異。
夏然隻是選擇自己在外面世界嘗試過的酒,品種不多低度數,副本裡還是因為葉舟在才敢多喝才些高顔值的,但某人不同意他才沒喝。
算是僥幸逃過一劫。
“砰”清脆的破碎聲回蕩在三人耳畔,盤子上兩杯鮮紅的酒水已經灑在地上,像極了一灘血。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陸景淮使了個眼色,蘇慕清眉毛下壓,眼尾耷拉着,哽咽委屈道。
“對不起……我隻是想幫你一起端過來的,沒想到……沒想到讓你的工作又增加了,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你工作辛苦,想幫你……不知道會給你添麻煩。”
他邊說邊淚眼婆娑的眨眼,淚花挂在纖長卷翹的睫毛上,讓人不忍心責怪他,陸景淮站起來,皺着眉嚴厲批評,“你看你幹的好事,給人添了多大的麻煩!去吧台雜物間拿東西過來幫人家拖地。”
五分鐘前兩人小聲密謀才制造這一出,為了就是混進雜物間裡,想看看裡面是什麼玩意。
“有人來了。”蘇慕清聽見身後不遠處輕盈的腳步聲,瞄了一眼,“服務員端着血腥瑪麗。”
“我說這味道哪裡散發的,越來越重。”陸景淮指尖輕點桌面,腦子飛快運轉,側頭看向隔壁桌,人手一杯血腥瑪麗,一杯又一杯,斜對面的五六個玩家還在等待,緊盯着他們這裡。
“一會他過來,你就把他酒水打翻,這樣線索也能輕而易舉的拿到。”
然後……
蘇慕清看見服務生過來,他站起來去接盤子,好像自己是那個服務生,“我幫你,一個人上班太辛苦……”
“不用,我自己來。”
“沒事,我幫你——”
“砰”的一聲砸在所有人的心上,這才有了剛剛的一幕。
蘇慕清聞言低垂着頭,準備離開卡座,服務員不悅的情緒全部消失不見,笑臉相迎道,“不必了,我再去給你們做一杯,隻不過時間比較久。”
這合理嗎?
陸景淮把人拉回來,看來這杯是必喝無疑了。
“辛苦了。”陸景淮微微一笑,偏頭看向蘇慕清,咬牙切齒低聲道,“他怎麼沒上當?”
“可能……痕迹太明顯了。”蘇慕清說着把他的頭轉向斜對面,陸景淮定眼一看,疑惑道,“他哪裡來的六杯血腥瑪麗?”
服務生從身後冒出來的六杯,已經給斜對面點過單的客人按時上餐。
“可能一個人比較忙,就一次性都上了?”蘇慕清說。
兩人看着斜對面的玩家瞄了他們一眼,也有樣學樣的學蘇慕清的招式,隻不過……
路上伸出來一條腿,服務生穩穩端着酒水跨過,他們撲了個空,六人面面相觑,隻有一個問題。
怎麼辦?!
“你們的血腥瑪麗,祝你們——”
“啪”!
一聲脆響,酒吧裡徹底安靜,六個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我操!你打翻幹什麼!”
“你要死我不陪你!”
“不聽話的客人要接受懲罰……”
其中一個男生反駁道,“你看他們——哎,人呢!”
樓梯間不透風,悶的兩個爬樓梯的男人直出熱汗。夏然汗流浃背,步伐沉重,抱着葉舟的腿,望天道,“好葉舟……我好累,你能不能背我。”
葉舟爬上來都沒帶喘的,垂眸挑眉看他,“有事好葉舟,無事壞葉舟,不知道你還能喊出什麼。”
“葉舟~我爬不動了,你……先救淮哥!”夏然無心鬥嘴,晃了晃他的腿。
“爬不動還有力氣晃動我,看來不是累,是懶。”葉舟撈起他,把他擺正,拍拍他的腦袋先行一步。
“壞葉舟!笨蛋葉舟!”
卡座上空無一人,陸景淮早趁亂拉着蘇慕清跑了,外面的慘叫聲不斷傳入雜物間,他們的心跳彼此貼着而加速跳動。
逼仄的空間彌漫着潮濕濃厚血腥味,和海産物腐爛,絲絲飄在他們的鼻端沖的人發暈,陸景淮作勢要嘔強行忍了回去。
雜物間的中央,變異體玩家被鐵鍊栓,全身上下遍體鱗傷,血液滲出傷口滴入鐵桶中。混合着已經變異的魚兒屍體制成血腥瑪麗給玩家喝……
陸景淮隻覺得的熟悉,連眼前的一幕都與記憶中的重疊,拉回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