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他知道，經曆不一樣的事，性格自然也不同，但他覺得對方太瘋狂了，和寒煜有的一拼，太冷漠了。

難道是科研人員都如此嗎？

“陌生……我以為這是他們最喜愛的樣子，原來一直沒變的是你，也難怪蘇慕清和我見過幾次面，卻總是有疏離感，原來是我變了。 ”“陸景淮”扭頭對他露出明媚的笑容，像冬日的暖陽，“還好……還好你走了，還好那是最後一次在這裡。隻有你走出家門才知道。家裡才是給予我們風雨的地方。我們都是實驗品，你會慢慢明白的，所有的秘密都應該由你來揭開。”

“你為什麼不說完整總讓我去猜！”陸景淮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當年到底怎麼了，我們為什麼是實驗品，為什麼寒煜恨我們，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陸景淮，你的人生我不想插手，有些事情是你必須要經曆的。寒煜？我不記得是誰，其餘的我沒做，我是過去毀掉基地，隻是……被海盜攔截。

“不巧命喪路上，或許這就是命。自從遇見蘇慕清後，我的記憶也被喚醒一部分，我才知道原來28就是我們生命的極限。我們的壽命早被天道安排好了，這就是和海神相愛的代價。

“我們毀了人家的海洋，蒙蔽海神的心，天道認為我們是錯的，我們注定活不過二十八，命注定有一劫。是蘇慕清拼盡全力與天道違抗才有現在的我們，你知道最早一次是什麼時候嗎？”

陸景淮松開他的手，眸光黯淡噙着淚，蘇慕清在背後做了那麼多，可他什麼都不記得，還讓人受了那麼多傷。

“我不信你傷害了蘇慕清，不會愧疚，自責，不會逃避遠離他。”

“紙上談兵我也會。”

……

“是機場喪屍大爆發那次，也是……地球變成一片汪洋的前一百年。那時候你五歲。”

“你知道蘇慕清為什麼見到我，并沒有和我在一起嗎？”

陸景淮擡眸看他，像是感受到哥哥一樣的照顧，哄他、安慰他，他抱住‘陸景淮’。

“剛剛還讓我走開，現在知道哥對你的好了？”

“誰讓你剛剛颠颠的。”陸景淮毫不客氣道，狠起來連自己都罵，“你和其他陸景淮都不一樣，他要的是那個，單純，善良，明媚陽光的少年，所以我們都是替身嗎？”

“我是，但你不是。你就是他要找的陸景淮。阿淮，去做你自己，欠他的我們都會還清，這樣……你就不用愧疚自責了。”

他的聲音漸漸消失，隻在陸景淮耳邊悄悄留下一句便随風飄散，他追着光點喊道，“那我為什麼會離開這裡！”

“懲罰的輪回，誰有這樣的能力送你離開，我想人選你心裡已經清楚了。”

“我還沒問……為什麼蘇慕清每一次都能找到我們！”

眼前的景象同海市蜃樓消散，變回漆黑窄小的空間。芮憐雲時間也到了，進入卡牌泛着紫色的光芒。

寒煜什麼都清楚，所以才從一開始拉攏自己，就是想要擊中蘇慕清的心，讓他看着自己心愛的人遠離他，背叛他。讓他知道所有的決定都是錯誤的。

蘇慕清痛苦的呻吟把陸景淮從思緒中拉出來，周身的氣壓極低散發寒氣，匕首閃爍着銀光。

“砰——”

木門晃晃悠悠倒下揚起一陣塵土，陸景淮殺氣騰騰的揮向格林，眼底散發同地獄般的氣息，讓人感到顫栗。

威廉·格林眼眸一凜，肥胖的身體笨重想要逃跑，蘇慕清無力低垂着頭，奄奄一息。

“聽說你要他的珍珠？他是我的，珍珠……也是我的。”陸景淮墨眸冷凝。

屋内的煤油燈閃爍，映出他們纏鬥的影子，匕首從高空落下勢必要紮進威廉·格林的頭上。

“铛——”

威廉·格林拿起手中彎刀格擋，陸景淮揮着匕首帶起一陣淩厲的風破空，朝對方的腹部劃過去。

撕拉——布料被劃破，露出裡面黑黢黢的皮膚和腹部毛發。威廉·格林節節敗退，不甘示弱提着彎刀再次沖上去，武器交鋒對抗。

他狠厲道，“奴隸就該做奴隸該幹的事！”

“海盜就該被除掉，你也該死，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陸景淮冷聲道。

他擡腳踹向威廉·格林的肚子，用盡所有力氣和技巧，手中的匕首像飛镖一樣擲出，正中眉心倒地，骨頭硬的沒讓人當場死亡。

“呃啊啊……你……我要啊啊！！”

陸景淮擡腳踩上去，較淺的疼痛轉為頭痛欲裂。他撿起地上的彎刀挑斷威廉的手筋。

“啊……你會遭到——”

“報應？已經有了，不差你這點。”陸景淮撿起角落的闆磚，把匕首拔出來。本就不深，隻是慣力罷了。

頭蓋骨那麼硬，怎麼可能是他能用蠻力就紮進去，自然是……

他狡黠一笑，撿起彎刀配合闆磚敲進去，眼中的情緒越來越興奮。

“啪！”闆磚碎成兩塊，彎刀還有一大半留在外面，陸景淮又拿了一塊，直接把人的腦袋釘穿。

他活動肩膀，揉着手腕走到蘇慕清面前，拿出一瓶藥劑拔開木塞遞到他唇邊，“喝……喝了就能……”

“阿淮……”

陸景淮心一顫，淚眼婆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讨厭這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