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你這個瘋子,海盜船會燒塌的!你要把副本給毀了嗎!?”尹振海在火海中怒喊。
黑色的滾滾濃煙争先恐後,搶着進入的呼吸道,引得他一陣嗆咳。
變異體也被一同困住,他進退兩難。陸景淮根本不在意副本怎麼樣,反正系統補救,管他什麼事?他還嫌系統活幹的少了。
夏然抱着手懷裡的珍珠,問他,“蘇慕清怎麼辦,剛剛船都——”
“我已經派人去了。”陸景淮說。
他們奔跑在走廊,身後的熱浪追着他們。不知道點燃什麼,突然“嘭”的一聲,炸開了,船身都在跟着震蕩。
夏然擔憂道,“怎麼辦……該不會真毀了,和副本一一樣,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叫聲好聽的,副本塌了也能送你出去。”
“滾,兒子。”
陸景卻無心和他們打趣,拿出亡靈牌一甩,芮憐雲和他們一同奔跑。
“去後廚,一個都不用留。”
玩家都消失不見,不就是被寒煜騙走了。自己瘋還不夠,還要拉玩家一起對蘇慕清動手,不就是想看蘇慕清的悲憫之心還在不在。
小銀魚擋在蘇慕清面前,寒煜的攻擊都被擋下來。
“呵……看來你還有唯一的子民,不過悲憫之心,如今蕩然無存啊。想好做邪神了?”
蘇慕清喉嚨一片腥甜,生命已經走到最後的盡頭。他沒時間了,剛剛的海浪是他最後的機會。
“不許辱罵海神!就算海洋覆滅,他也是我們唯一的王!”
“砰”武器交鋒,小銀魚眼底滿是戾氣。寒煜眼眸陰郁盯着他,擡腳就踹他。
金色的一抹影子沖進來,阮心語眼眸一亮。小銀魚被人抱進懷裡,帶着一起翻滾躲開寒煜的攻擊。
“……今天來送死的真多。”寒煜怒火滋滋作響,快把蘇慕清的臉盯出個洞,“一個接一個,你還有什麼遺言——這是你最後一次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等的就是這次機會,能徹底消滅蘇慕清的機會。這次之後,蘇慕清再無護身的能力,徹底灰飛煙滅!
蘇慕清無奈閉上眼,不管說什麼寒煜依舊執迷不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有一句。
“等你和我一樣坐在這裡,你還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嗎?”
“笑話……讓我和你一樣被困,不可能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那你又在為誰效命,為系統還是另有其人……你能笃定他不背叛你——”
“蘇慕清!”
熟悉清朗的悅耳聲在陰暗潮濕的後廚響起,蘇慕清有一絲雀躍,陸景淮一來,他就眼尾耷拉的望向門口的人。
在陸景淮看來,蘇慕清現在和死沒區别。溫熱的血液變得冰冷,他踩着地上的屍體撲到蘇慕清面前。
微涼的手捧住他的臉,指尖拂過他身上新添的傷口,心疼的厲害。
陸景淮幽怨的盯着寒煜,“你要走就走,為什麼要讓其他玩家也插足進來!”
“我樂意,你管不着……”
“阿淮……其他玩家也不是故意的……受蒙騙,其實我沒事…咳咳……沒…”
他又嘔出暗藍色的血,眼眸噙着淚楚楚動人,怎麼看怎麼像是受人欺負,哪裡像是剛剛殺了幾個人的海神。
陸景淮手足無措,哽咽道,“怎麼沒事……你就知道騙我……”
蘇慕清難受的閉上雙眼,嘴上還喃喃着,“阿淮……我難受,我想回家。”
陸景淮握着匕首就要和寒煜一決高下,芮憐雲還被阮心語纏住,葉夷又對上葉舟和夏然。
小銀魚走到蘇慕清面前,臉上有一絲驚愕。眼前的光線被人擋住了,蘇慕清睜開一隻眼睛悄咪咪看一眼。
“王上,你……”
“噓,别告訴他。”
陸景淮回眸就看見蘇慕清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看向寒煜咬牙切齒,“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總是自欺欺人。”
“他死了我解恨,隻要再來一次,他必死無疑!”寒煜說,“你的提議我覺得沒有勝算,所以……不采納!”
他們都沒有退讓的意思,陸景淮握着匕首沖上去。寒煜面色從容的抵擋陸景淮的攻擊,小銀魚加入,讓他們更有勝算。
後廚一片狼藉,玩家的屍體都能堆成山,逼仄的空間更窄,沒有發揮的空間,擁擠得随時能被其他人傷及無辜。
蘇慕清奄奄一息的樣子在陸景淮腦中浮現,暴躁的因子在體内亂竄,匕首劃過寒煜頸側,“铮”的一聲被突如其來的黑色長劍擋住。
又是阮心語!陸景淮冷意瞥向她。匕首再次揮向寒煜,“铛”的一聲,銀色的長劍幫陸景淮擋住阮心語的攻擊。
寒煜沒人幫,隻能獨自抵擋陸景淮和小銀魚的洶湧攻擊,打的有來有回。
“他身上的新傷是不是你幹的——腦袋上的冰錐!”
“哦,你說的我也有,不比他少,你在心疼什麼?他早忘了疼痛,你上趕着送溫暖我也沒辦法。果然六世的情感不一般。”
“我是想不起來,我不介意慢慢和他尋找記憶。我能送溫暖,你呢?靠夢裡和哈裡斯溫存嗎?”
他們都往對方的心窩子紮,你一刀我一刀,比誰紮的狠。
隔壁的阮心語還在死纏爛打,芮憐雲巴不得時間過了她就滾。
“沒想到你還用着我送你的銀羽劍。”阮心語笑吟吟道。
當初副本結束靠直播,她用賺來的第一筆錢買了一黑一白的長劍,說是要像影子和主人一樣,如影随形,永遠保護芮憐雲。
隻不過現在是黑與白的交鋒,兩不相欠再會已是陌路人。
銀色飄逸的羽毛在劍柄和劍身的交界處,黑羽劍和它的方向相反。
光與影,黑與白注定相對。
芮憐雲不屑道,“誰想用?還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