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轉身就看見讨人厭的段家二少爺,又在刁難服務生了,以前這種事也沒少發生。
出了名的壞,就喜歡看人難堪。要不是爸媽勢力龐大,商業的半邊天,他估計都得被刁難。
“喲,這不是夏家的金貴小少爺嘛,怎麼?看上一個小小服務生了。”段二少爺陰陽怪氣道,“還是想換口味了?”
周圍的賓客視線都被吸引過來,夏然無視他們,隻顧扶着女服務生。一看就是出來兼職的,哪裡敢和段少爺反抗。
要是連他都不幫,這裡就沒有人會管了。
夏然白了一眼居高臨下的段二少爺,“你要是有某些特殊性癖,就去專門找。相信段家不至于連這樣的要求都滿足不了,你說是吧?段二少爺。”
他特意加重“二”的字眼,面帶微笑地把女孩扶起來。女服務生躲到他後面,驚恐的看着段居沂。
段居沂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氣紅了眼,撿起地上的玻璃杯沖上去。
“夏然,你憑什麼敢這樣叫我!你算個屁!沒了你爸媽,你算個屁!”
夏然不屑一笑,反手就攥住他的手腕往後折,“啪”玻璃杯再次碎掉,人群驚呼。
真當他在木筏裡什麼都沒學?還是軟柿子好捏?
“我有這個資本,你有嗎?”夏然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
手掌拍在段居沂的臉頰兩側,火辣辣的疼,不重但丢人。
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他段居沂的臉往哪裡放!以後在圈裡怎麼混?
段居沂氣的咬牙切齒,甩開夏然的手,擡腳往人胸口踹,結果被躲過踢了個空,夏然勾唇一笑。對面的人冷汗直出,一股寒意從腳心竄上脊背,腳踝被人握住往前一拽。
“啊——!”
凄厲的叫聲回蕩在大廳裡,男賓客看到□□有些涼。段居沂整個人以劈叉的姿勢坐下去,疼痛占據他身體所有神經,抱着腿打滾。
夏然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淡漠道,“平時太給你臉,和我嘻嘻哈哈就能踩我頭上?”
他是懶得動手,不是真的不動手。底線那麼底,都能被某人踩中,要不說段二少爺會玩呢。
餘光瞥見手背的一道顯眼傷口,一陣耳鳴,賓客的聲音都變得模糊。
和段居沂起争執時,他連傷口的疼痛都還沒感觸到,好像這具身體不是他的。
後腦勺的鈍痛感讓腦袋昏昏沉沉,耳鳴聲充斥在耳道,周圍的聲音模糊,好像還有爸媽的聲音……
段居沂手上的盤子裂成兩半,夏然整個人趴在玻璃渣上,眼神渙散空洞。等夏航和季閑華過來時,人已經斷氣了。
“小然……小然你看看媽媽……”季閑華抱着他,哽咽道,“媽不應該和你說那些話,早知道……”
早知道會有今晚的一幕,她應該好好保護兒子,不應該罵他,強迫他來參加這個破宴會。
壁爐裡的火焰躍動,客廳裝飾成聖誕風格。寒煜窩在紅色的沙發裡,身上蓋着格子毯子,吃着葡萄一臉惬意。
哈裡斯端來兩杯熱可可坐下,寒煜順勢把腳搭在他腿上,輕輕搖晃。哈裡斯幫他把露出來的腳蓋好。
“哈裡斯~”寒煜晃動的腳,腳指頭還在輕撓哈裡斯的腹肌,笑的一臉狡黠。
“嗯?今天想做什麼?”哈裡斯抓住他不安分的腳,整個人準備跨上去。寒煜擡腳抵在他胸口,笑笑不語,朝兩杯熱可可努嘴。
哈裡斯無奈輕笑,端起一杯遞給他,寒煜抿了一口,倒在他懷裡,望着窗外的大雪突然笑了。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哈裡斯撫摸他的長發,幫他整理發絲。
熱可可捧在手心,很溫暖,和現在一樣溫暖幸福,那他知足嗎?
知足,甚至想一直這樣下去,就算他會恍惚,但他依舊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和經驗。
這不是真正現實。
系統從沒這麼好心,他是知道的。
“嗯……”寒煜沉吟的笑着,仰頭看他,眼裡亮晶晶的,沒有仇恨隻有幸福。
從下颌的角度看,哈裡斯依舊很帥,“再想……如果這是一場夢該怎麼辦?”
“很榮幸,我在你的夢裡也這麼愛你。”哈裡斯輕刮他的鼻尖,寵溺道,“王的決定,我永遠服從,支持,所以去做你想做的。”
“我做了一場夢,有一天你會離開我,這世間都尋找不到你。”寒煜放下熱可可,跨坐在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那我該怎麼辦?”
哈裡斯眉眼溫柔的注視着他,為他整理發絲,好半響才回答,“擡頭看看星空,累了就低頭看海面上倒映的繁星,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我,永遠為我的王指明方向,永不迷路。”
“像北極星一樣明亮嗎?”寒煜抵着哈裡斯的額頭,呼吸都在顫抖,“那星星該回去了。”
哈裡斯親吻他的淚珠,這樣隻會讓寒煜更加心痛。他顫抖的手捂住哈裡斯的眼眸,落下一枚吻。
“我有個禮物送你,現在不能看。”
“好。”
身後的冰錐散發着寒氣,他閉上雙眼接受夢境被自己親手捏碎。脊背被冰錐貫穿,寒冰讓他挺不直腰。手垂落的瞬間,哈裡斯眼角的淚珠滾落。
寒煜還在朝他微笑,唇色蒼白的不像話。
哈裡斯拿出匕首,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輕聲道,“驚喜太大,這是送給王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