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哪裡都能順利的吃鲑魚蘿蔔。”富岡義勇一本正經地反駁锖兔的論點,他的提案完全不能證明他背人的技術很好。
不……重點不是背人的技術而是擔心背着人會導緻反應速度變慢,萬一有鬼偷襲就不好了吧??
村田在心底偷偷吐槽,雖然剛才被救了,但是這兩師兄弟的個性讓人好不安啊。
剛才肉色頭髮的少年是說他救下來的人們是在哪裡聚集來着?似乎走的方向和他說的不一樣,該不會是迷路或是走錯路了吧……?
村田哭喪着臉,但還是任勞任怨地追了上去,沒讓兩個少年在危機四伏的選拔場地裡這麽不着調的拌嘴,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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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富岡義勇勾着锖兔的脖子,還沒變聲的少年音很清脆,即使音量不大,也能讓人輕易地聽清話裡的内容。
“嗯?”锖兔微微側頭,髮梢掃過富岡義勇的臉,癢癢的,富岡義勇偷偷蹭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我看見锖兔死了,三……四次。”富岡義勇頓了頓:“第一次沒看見,是别人告訴我的,但是剩下的三次锖兔都死在了我的眼前。”
富岡義勇将臉埋進锖兔的肩膀,太久沒有像這樣能好好和锖兔聊天的機會,沒想到一開口,話語就自動從嘴裡冒出來,就算是他也知道,死亡這樣的話題并不适合拿來當作随口聊天的内容。
锖兔的笑聲從胸腔傳來,低低的,卻很讓人安心:“義勇對我很了解嘛。”
“……?”富岡義勇擡起臉,發現趴在對方背上的這個角度并不能看見锖兔的表情後,換了另一側後又趴了回去:“什麽意思?”
“雖然對你感到有些抱歉,但是死在你的前面就代表,你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一隻鬼傷害在我身後的人的。”
少年的聲音很是自信,多背着一個人的腳步穩穩當當的踩在地上,帶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會信服他所說的話。
富岡義勇忍不住收緊了手臂,在發現锖兔被他勒得呼吸不順暢後連忙放鬆開來:“那……我會保護你的,锖兔。”
他語氣堅定,像是許下了重要的承諾:“絕對不會再讓你死在我的面前了!”即使要付上我的生命作為代價。
锖兔輕笑了一聲,沒有再次糾正他還沒死這件事情:“好啊,那就拜託義勇了。”
村田歎了口氣,忍不住開口打斷:“喂喂,明明還很年輕的吧?雖然說鬼很可怕,但是也不用開口閉口就是死啊活啊的吧?聽起來很不吉利欸。”
雖然會想來參加選拔的人大多都是跟鬼有血海深仇,因為過去可能有親友被鬼殺害,心智年齡會遠大于同齡人,恨不得将鬼從這個世界上拔除乾淨的,但是他們也太老成了吧?
“會這麽說話的村田反倒感覺比較年長呢,不喜歡不吉利的話什麽的,很像老人家啊。”锖兔看向村田,眨了眨眼睛:“鱗泷師父也不太喜歡我們談到選拔失敗的可能呢——每次問到之前的師兄師姊去哪裡了就會沉默下來,什麽也不說的看着我們。”
“是嗎?”富岡義勇有些記不清了,對他來說就像好久以前的事情,自從锖兔的事情以後,他寫信給鱗泷師父的次數就寥寥可數,更别提見面了。
“是啊,當天的晚餐還會難吃許多,明明就是普通的火鍋,卻總是會忘記加調味料,一次兩次還以為師父是忘記了,每次都這樣就肯定是故意的了吧?!”
“那村田就是跟師父差不多年紀的人了吧。”明明就是疑問句,卻被人用肯定的語氣說出口,讓人更加感受到説者十分肯定自己所說的話的真實性:“村田??啊不對,村田先生,剛才真的是非常抱歉。”
從富岡義勇平淡的表情和話語,村田完全沒辦法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被他有些惡趣味的師兄帶着走了!被同齡人用敬語說話感覺真的好怪!!
村田在心中呐喊,看着村田像是吃錯東西又吐不出來的樣子,锖兔心情很好的補了一句:“您不會像鱗泷師父那樣記仇的對吧?村田先生。”
什麽锖兔,完——全——不像兔子一樣可愛!非要說的話肯定是黑心的兔子!肯定是剛才撞到腦袋的錯,他從兩人聊天内容是三途川相關的時候就該認清他們兩個人的!
村田無聲的呐喊被富岡義勇冷不丁的開口打斷:“锖兔。”
他語氣低沉,和剛才用敬語叫村田的感覺略有不同,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些嚴肅的意味,還沒等村田明白氣氛的突然轉變,锖兔輕輕點頭,在村田不理解的眼神中砍向左前方的那棵樹。
樹幹順着刀劃過的方向緩緩墜落,一隻鬼從樹後跳出來,然後摀着胸前和剛才锖兔砍出的軌迹一樣的傷口,跌跌撞撞地向後逃去。
“别想跑!”锖兔低喝一聲,腳下發力追上鬼,用最小的幅度将對方的脖子斬斷。
“好厲害……”村田目瞪口呆:“為什麽會知道鬼在那裡?”
“義勇告訴我的。”锖兔收刀入鞘,解放雙手讓兩隻手都能托着富岡義勇,好讓他趴在自己背上的姿勢能更舒服一點。
看着村田求知若渴的眼神,富岡義勇沉默了一會,才勉強憋出一句回答:“經驗,有經驗的話,就算是村田先生,您也能輕易的做到。”
之前許多次的經驗讓他在走到之前被村田打昏的這個地方時,就知道鬼藏在哪裡了。
村田……村田被這個回答哽住了。
沒有經驗隻是菜鳥還真是對不起啊!話說明明就很有經驗為什麽還要用敬語跟他說話!?!
見村田被富岡義勇弄得說不出話來,锖兔幫忙轉移着注意力:“好了!既然鬼已經被拔除了,我們可以朝着正确的方向前進……”
村田訝異地開口:“原來剛剛你不是路癡,而是為了引出鬼才走這條路的啊?!”
锖兔被打斷後噎了一下,才重新開口:“走吧,村田……先生。”說罷,便調轉方向,倉促的背影顯出了幾分不想再聽村田說話的樣子。
村田忍了忍才忍住吐槽的慾望,重新跟上對方的腳步。
既然用敬語稱呼同齡人很不适應的話,就别做這種互相傷害的事情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