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問出這種問題,他開始懷疑富岡這傢夥是真的在瞧不起他了。
“欸?!萩餅明明挺好吃的,田中不要因為自己不喜歡就一竿子打翻其他人啊,像我就蠻喜歡紅豆餡的。”村田急忙打圓場。
“我喜歡豆沙餡的。”富岡義勇認真的補充。
“誰管你——算了。”田中無奈地歎氣,為什麽對富岡義勇說話反而比和鬼戰鬥還耗心力?他掐了掐眉心:“下次見面我會給你帶萩餅的,至于哪種餡料就看我心情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富岡義勇,想透過這個舉動威脅對方說點人話。
“謝謝你,田中。”富岡義勇想了想,歪頭又補了句:“你真是個好人。”
不......不要把說會帶食物給你吃的人就當成好人!他這樣會不會被人拐去賣啊?
一旁的兩人都有些汗顔,這傢夥能長到這麽大,身邊的人真的都辛苦了。
田中哼了一聲,眼看天色差不多了,便率先站起身來走出房間。在走出門之前,才想到了什麽似地回過頭。
房間内坐著的黑髮少年明明還很年輕,端坐著時的氣勢卻好像在生死之間遊走過數百次,隻要天秤上的砝碼失衡,便可能義無反顧地朝著某一方傾斜。
儘管不是愛唠叨的個性,但是田中躊躇了一會仍開口叮囑:“别死了啊,你這傢夥。”
要是沒有人拉他一把,任由死亡的重量不斷增加的話,說不定哪天眼前的人就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安靜地停止呼吸了。
“你才是。”富岡義勇看著田中的眼睛,語氣很認真,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難以理解:“我等著你喜歡上萩餅的那一天。”
田中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摔門離開——都說不喜歡萩餅了!!那傢夥是萩餅推銷員嗎?!
村田看看被摔得發出了好大的聲音的木門,再看看似乎已經很習慣别人在談話結束時反應強烈的富岡義勇,最終還是選擇追上田中的腳步。
他朝著富岡義勇輕輕彎腰鞠躬,像是他被富岡義勇從鬼手下救了後做過許多次的那樣。和記憶裡對方感謝的樣子重合,要不是說的内容不一樣,富岡義勇恍惚間都要以為自己又回到躺了許多次的那塊土地上。
“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語畢,村田擡起頭,将木門重新輕手輕腳地掩上,再追上田中離開的腳步。
富岡義勇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裡頭的水在剛才和兩人談話時早就空了,他也沒有再重新滿上的意思,随手擺到一旁,喃喃自語:“好好活下去嗎......”
也許所有人都隻不過是想要好好活著而已,隻不過在生命和死亡的裹挾下,不得不做出許許多多的選擇。
有些人想過好現在的生活,有些人則覺得鬼還沒有從世界上消失,他就不可能真正安心活著。锖兔為了他能夠更好的活著而努力,而他也不過是想為了其他人能活著而努力而已。
在知道田中絕對不可能成為不死川之後——喜歡的東西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否定到那種程度的,所以田中絕對不是不死川——他想過就這樣把田中打成殘廢,讓他再也拿不起刀,就不會在殺鬼時被鬼殺掉......
但是田中的話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最終沒有選擇這麽做。
如果沒有嘗試便放棄,那任何理由都不過是藉口而已。
他該相信田中、相信锖兔所選擇的,想要嘗試的道路嗎?
他摸了摸胸口,從锖兔離開後這裡便像是空了一塊,和锖兔死掉的感覺不一樣,卻仍然令他感到難受。
如果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話,為什麽他的這裡還是這麽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