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人,失禮了,但是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胡蝶香奈惠開口道,她偏頭看向跪在她身邊的兩位少年:“你們自己呢?覺得誰擔任水柱比較好?”
““義勇/锖兔肯定比較适合。””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完全相反的内容,然後再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對方,産屋敷耀哉依然保持著原本的笑容,胡蝶香奈惠卻從中感受到了幾分意料之内的無奈。
她歎了一口氣:“要不然你們打一架吧?看誰輸誰赢。”
“沒問題,義勇一定會赢的。”锖兔信心滿滿地回答,内容卻讓胡蝶香奈惠忍俊不禁。
“我都聽锖兔的。”富岡義勇的聲音在锖兔的對比下小聲地傳來,末了卻不忘反駁一句:“但是赢的人絕對是锖兔。”
胡蝶香奈惠有點想念自家總是氣鼓鼓卻很好逗的妹妹了,這種有趣的戲,為什麽忍沒辦法來看呢?
——
因為锖兔的傷勢,再加上富岡義勇為了趕路而奔波了幾天,雖然兩人都說自己的狀态沒問題,但是還是将比賽的勝負推遲到幾天後,他們自己找時間分出高下。
為了遷就主公大人的體力,他們沒有過多浪費時間,在兩位還沒确認誰将要成為柱的情況下,開始了柱合會議。
畢竟锖兔和富岡義勇都确實通過了成為柱的條件,其他柱也沒有什麽意見,按耐著快要壓抑不住的好奇心,迫切地想知道富岡義勇所知的未來。
一聽見富岡義勇曾經經曆過的那個未來裡,他們儘管損失慘重,卻走到了消滅鬼的最後一步,所有人都振奮精神,更有動力去将更多鬼斬于劍下,隻恨現在是白天,沒辦法立刻付諸行動。
“儘管如此,我之前也去那個地方确認過了,也許是因為時間還沒到,無論是鬼舞辻無慘,還是其他上弦都不在那裡。”
富岡義勇皺著眉頭,其他普通的鬼都能被順利斬殺,隻有十二鬼月不行,也許是他的動靜太大,無意間打草驚蛇了也說不定。
關于最終戰他其實了解的也不多,那個情況下光是活下來、成功殺死鬼舞辻無慘就已經竭盡全力,其他的事情就隻能透過枝微末節的線索來推測。
“沒事的。”産屋敷耀哉的聲音安撫了他低落的情緒:“不管怎麽說,你都帶來了很棒的情報,想到讓鬼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件事我們又更有信心了,過去的幾百年我們都堅持下來了,再多等幾年不算什麽大事。”
富岡義勇垂下頭低聲稱是,心裡卻止不住地感到難過,這麽好的主公大人,卻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誘餌,永遠地倒在擊殺鬼舞辻無慘的黎明前夕。
而現在,即使知道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情,卻一點都不提對自己身體的安排,反倒是開口安慰他,說他這個明明什麽也保護不了的人帶來的情報很有用處......
“今天就到這裡吧。”主公大人溫和的聲音将他從自己的世界拉出來,總是能讓人如沐春風的男人明明自己的年紀也不大,家族流傳的詛咒逼著他先一步站起來為他人遮風擋雨,在短暫的人生中燃燒自己的生命。
“锖兔和義勇趕來這裡也辛苦了,身上還受著傷的話還是多休息比較好喔。”
富岡義勇聞言擡起低垂著的腦袋,緊緊盯著身側的锖兔,雖然幾天沒睡覺了,但是他的身上并沒有受傷,主公大人這麽說了的話,受傷的人肯定就是锖兔了。
锖兔僵了僵身體,原本以為義勇沒有發現的......被這麽直白地點出來,讓他本來想好好責問義勇怎麽沒跟他說看得見未來這種大事,現在都覺得有些站不住腳了。
“啊啦,如果受傷的話,可以來蝶屋看看哦。”胡蝶香奈惠貼心地接過話題,看今天的柱合會議差不多到這邊結束了,便率先站起身為主公大人和煉獄槙壽郎留下談話的空間。
“蝶屋是主公大人讓我組織起來的地方,生病或是受傷的話都可以來接受治療。”
過去鬼殺隊也有治療的區域,但是大多由隐負責,包紮技術全憑當事人的能力,不隻沒辦法再做進一步的治療,想要取得被管制的藥品還需要到當地的醫館才能獲得,有時受的傷一點都不像人類能造成的,還會被當地醫館的人們警戒或是問東問西的,造成許多不便。
恰巧胡蝶香奈惠的父母曾經就是當醫生的,在雙親去世、和妹妹一起加入鬼殺隊後,雖然大部分時間緻力于殺鬼,但是注意到鬼殺隊的醫療資源匮乏後,她就和産屋敷耀哉提出創建鬼殺隊内部醫療資源的想法,并且将沒有巡邏的時間大部分都投進蝶屋的創辦與運行中。
“真是太厲害了,胡蝶桑。”锖兔真心實意地感歎:“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謝謝妳,胡蝶。”富岡義勇道謝完,就被锖兔壓住他有些蓬亂的頭髮:“要好好對人家加上敬語啊!明明才第一天認識吧?”
锖兔有發現剛才富岡義勇沒有使用敬稱,讓胡蝶香奈惠不太愉快的事情,無奈緊接著主公大人就出現了,他隻好現在才帶著富岡義勇改正。
富岡義勇抿了抿嘴,看起來有些不情願:“抱歉,胡蝶......桑。”
過去幾年都是直接叫胡蝶香奈惠的名字的,對她的妹妹胡蝶忍也是直呼其名,突然之間要他改正,真的十分不習慣。
胡蝶香奈惠摀著嘴輕輕笑了起來:“沒事的,畢竟富岡先生已經認識過我了吧?突然改變會不太适應也是正常的。”
見锖兔仍有些在意,她彎著眉眼提出了一個提案:“如果還很介意的話,就請富岡先生空閒時來蝶屋看看,一起思考有什麽能夠改進吧?”
“可以的話我并不想去蝶屋,太浪費了。”富岡義勇微微低頭看向比他矮一些的少女,搭配上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困惑到底是在說蝶屋這個地方很浪費,還是覺得醫療資源用在他身上很浪費資源。
胡蝶香奈惠頓了頓,明明就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惡意,卻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對方不要說話反而比會說話還好——而且她有預感,這樣的想法不會是她最後一次冒出來。
于是她笑了笑,面前還拉著锖兔衣角的富岡義勇,以及雖然剛才壓著對方向她道歉,現在恢複原狀卻不怎麽想搭理對方,明顯吵架了的锖兔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卻找不到讓人寒毛直豎的源頭。
“那我就先祝福兩位能儘早分出勝負了,有什麽話最好也趁現在說開比較好哦。”胡蝶香奈惠意有所指:“畢竟無論是受傷或是發生的奇遇,藏著掖著對兩人都不太好嘛。”
一旁偷偷觀察著他們的宇髓天元聞言,感覺這次胡蝶香奈惠背後冒出的黑百合盛開的更多了。
哇......這兩個小子真可憐,華麗地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