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他經曆過太多次,開始忍不住以為自己說過了。
胡蝶香奈惠依然保持著微笑,伸出手湊近他——富岡義勇回想起被打了一巴掌的經驗,不禁僵了僵身體,雖然很快地回覆原狀了,但是一旁的兩人都注意到了這個明顯的異狀。
“聽起來義勇先生的聲帶并沒有問題呢。”胡蝶香奈惠态度自然地收回手,富岡義勇鬆了口氣,眼睛緊緊盯著穿著白衣的少女,深怕對方又突然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舉動。
“太好了。”锖兔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聽到了好消息的樣子,富岡義勇感覺自己雖然重來過很多次了,卻不太理解這兩個熟悉的隊友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事的,義勇先生檢查起來沒問題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胡蝶香奈惠笑著安撫他:“锖兔先生突然把你拖來,希望沒有耽誤到你的事情......義勇先生本來要去做什麼呢?”
“殺鬼。”富岡義勇簡潔地回答,他這次有記得将話說出口,再加上獲得胡蝶香奈惠的同意後,他要想出門锖兔也沒有理由攔他,因此顯得有些愉悅。
锖兔和胡蝶香奈惠對視一眼,最終沒有人提起之前關于“在柱合會議之前不離開蝶屋”這個約定,而是由胡蝶香奈惠開口:“那相信義勇先生不會介意我們一起的對吧?剛好我也差不多需要休息一下出去走一走,偶爾活動一下對身體比較好,是吧锖兔先生?”
“啊、嗯。”锖兔收到胡蝶香奈惠的眼神示意,忙不疊地接上對方的話,沒讓富岡義勇有否定的機會:“走吧義勇。”
富岡義勇直到被推出門才感覺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沒等他想明白,感覺到他停下來的兩人便快速地對上他的視線:“怎麼了嗎?義勇/義勇先生?”
......算了,如果快速把市内的鬼都解決掉,并在太陽下山之前到紫藤花之家躲起來的話,應該就不會碰上危險了。
這樣的話讓他們兩個跟著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想到這裡,富岡義勇搖搖頭,擡腳略過他們,走到最前面引路去了。
——
出門有兩位柱随行是什麼滋味?
一般的劍士大概這輩子都不會了解吧,柱就在身旁,無論遇上什麼等級的鬼都不必害怕,支撐著整個鬼殺隊的柱實力強勁,普通的鬼說不定還沒看見對方的樣貌,就已經感受到日輪刀的鋒利了。
而體驗過這個情況的富岡義勇對此隻覺得——壓力好大。
富岡義勇偷偷觑了一眼左側的胡蝶香奈惠,得到對方一如往常的微笑之後,看向右方專注著挑開普通人家的屋頂的锖兔——對方剛才認真地聆聽一旁空無一人的地方,似乎有人在說話的樣子,也許是獲得了幽靈的幫助,所以盡可能地用造成最小損害的方式将藏匿在陰影下的鬼找出來。
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锖兔立刻将眼神轉了過來,比起胡蝶香奈惠,锖兔更不會隐瞞異狀......雖然可能也有富岡義勇更熟悉對方的原因。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富岡義勇多少猜出他們為什麼非要跟著他,也許是剛才的樣子讓他們感到不安了,或者甚至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洩露了什麼不該洩露的情報,就像上一次,上弦之二僅透過他攻擊時的方式就猜出了他的秘密,這次會不會也......
“怎麼了嗎?義勇先生?”胡蝶香奈惠從他的身側靠近他,因為剛才富岡義勇對她的觸碰感覺有些微妙,因此胡蝶香奈惠貼心地沒有直接扶住對方的手臂,而僅僅是出聲詢問。
“......沒事。”富岡義勇揉了把臉,市内的鬼應該差不多殺完了,因為重複太多次了,他實在不是很确定到底有沒有全數殲滅完畢,但是太陽快要下山了,他們得抓緊時間到紫藤花之家才行。
“是嗎?”胡蝶香奈惠看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所說的話,見富岡義勇收刀入鞘,她眨眨眼睛:“不殺鬼了嗎?”
“嗯。”富岡義勇看向差不多談完話走向他們的锖兔,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勉強将疲憊的感覺藏起來:“走吧。”
“去哪裡?”锖兔問,看富岡義勇的樣子不像要再去下一個地方殺鬼,忍不住多問了一聲,随後便被胡蝶香奈惠踩了一腳:“好吧好吧,我不問了。”
“紫藤花之家。”富岡義勇看見了他們的互動,雖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最終卻還是沒有多問什麼,為了不暴露更多問題,這次他有記得開口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一邊回答锖兔的問題一邊帶路。
“欸?最近的紫藤花之家不是蠻遠的嗎?而且也不是這個方向吧?”锖兔嘴上說著,腳上還是乖乖地跟上了富岡義勇,一邊将自己的刀收進刀鞘内。
“這附近最近有新的家庭加入了協助的行列。”而且與主公大人的所在地是反方向,往這個地方走會比較好。
“......義勇先生感覺什麼都知道呢。”胡蝶香奈惠站在原地沒有跟上,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友善,說出口的内容卻讓富岡義勇的腳定住了。
他回頭看去,少女的臉在夕陽下看起來,和寺廟中的佛像同樣有著某種神聖的感覺,一切的隐瞞和謊言在她的眼中都将無所遁形,粉紫色的眼睛柔和地看著富岡義勇,笑容讓她的眉眼彎彎,笑意卻沒有深達眼底。
“義勇先生......”胡蝶香奈惠又重複了一次,但是話裡似乎還有著其他的意思:“感覺,什麼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