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最後在其他鬼殺隊的隊員們合力之下解決了,引線被剪斷,火藥被好好地收起來,避□□入有歹心的人手中。
因為意識不是很清醒,富岡義勇在有人靠近他、試圖查看他的狀态時,還以為有攻擊靠近,舉著日輪刀便逼上了來人的頸項,在對方慌張的驚呼下才回過神來,放下手裡的刀。
天亮了,靠近他的是人類,不可以拿著刀對準對方。
富岡義勇還沒開口道歉,對方反而先慌慌張張地道歉了:“非常抱歉!水柱大人,幹擾了您的休息真是萬分惶恐......請、請不要打我!”
他都聽說了,平時喜歡利用拆房子來殺鬼的水柱是個人狠話不多的角色,最不喜歡休息的時候被打擾,上一個打擾他休息的村田,已經不知道被他以對練的名義拉出去報複了幾次。
偏偏當事人礙于柱的威壓,無論他們怎麼問,都隻會佯裝無事,然後說水柱是為了他好。
如果真的隻是單純的為了他好的話,村田為什麼還要申請“不能對隊友動手”這一條隊規呢?!
“......”
見富岡義勇臉色稱不上太好,那名隊員想起來即使有這一條規定,富岡義勇依舊能将村田帶去“對練”,打了個冷顫連忙轉移話題:“在鐘樓底下的炸彈堆也是您找出來的吧?都清理好了,您看......要不要先去休息?”
看炸彈的數量就知道柱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他們一個晚上能找到一兩個炸彈就很不錯了,更别提面對棘手的成群影狼,需要兩到三個人才能順利斬殺,水柱大人一個人就找出了那麼多炸彈......
但是再厲害的人也不能不顧自己的極限,剛才也是,坐著就完全失去意識了,雖然在有人靠近的時候還能提刀攻擊,但是真的碰上厲害的鬼的話,恐怕一條鮮活的性命會就這樣殒落。
“......不需要,我......”富岡義勇還沒把話說完,就見對方根本不管他的回應,自顧自地拉起他的手想替他把纏在手上綁了死結的日輪刀解下來,卻越弄越複雜,最後受不了似地抽出自己的日輪刀替他把線切開,頓時把後面的句子都吞回肚子裡了。
他發著呆由著對方擺弄他的日輪刀和上下檢查他被包紮過的手臂,眨眼的頻率越來越慢,最終幾乎快要閉上眼了。
“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水柱大人?”隊員檢查完畢,卻發現富岡義勇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臉頰上還沾著一點血迹,他猶豫了一會,想伸手擦去,不遠處卻傳來同伴大聲喊他的聲音:“喂!!!好了沒有?!”
他還沒回應,就感受到面前的人伸手将自己塞到背後保護的動作,明明臉色已經很差了,卻依舊在第一時間将别人擋在身後,用傷痕累累的手抽出自己的日輪刀。
他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好不容易替富岡義勇收好的日輪刀又被抽了出來,就在逐漸上升的日光中察覺地上是一片粘膩的血迹。
“這......流了這麼多血還能活著嗎......?”他皺著眉頭,靠近他的同伴在看清眼前人是誰以後,則困惑地看著富岡義勇:“......富岡?已經天亮了,可以回去了。”
富岡義勇一站起來就覺得不妙,顧不得肋骨的疼痛大口呼吸,強迫身體将受傷的地方用呼吸法稍微修補,才有精力去分辨眼前的人是誰:“......田中?”
“你還記得我啊。”田中有些驚訝,富岡義勇見沒有危險便收刀入鞘,一邊環顧四周,試圖找到珠世和愈史郎的身影:“你有看到......”
“先别管那麼多了,快上來。”順著一旁隊士的視線看向地面上的血迹,田中皺著眉頭背對著富岡義勇蹲下身:“那些血全都是你的吧?天已經亮了,不需要你這傢夥再強撐著殺鬼,快點上來,我送你去治療。”
天亮了啊......那麼想要找那兩個鬼大概也找不到了吧。
富岡義勇眨了眨眼,溫吞地爬上田中的背,雖然有些擔心自己的血會不會弄髒對方的衣服,但是田中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這種小事,确認他趴穩後,就快步走了起來。
“為什麼你總是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的?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田中的背很穩,說話時胸腔震動連帶著接觸的地方也跟著震動,有點癢癢的,富岡義勇稍微直起身,搖頭否定後才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我們不常見面。”
所以隻是恰好而已,他沒有總是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的,或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先否定的竟然是這個嗎。”田中愣了下,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富岡義勇已經逐漸習慣震動的節奏,疲憊感也像潮水一樣一陣一陣地襲來,為了節省體力,他最終還是趴了上去,側耳聽著田中說話:“富岡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雖然很強,卻總是讓人操心你,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還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田中也是,和以前一樣,給人很可靠的感覺。”富岡義勇趴著,穩定的節奏讓他沒忍住閉上眼睛,卻強撐著把話說完,卻沒忍住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是含混在嘴邊了。
田中像是害羞了,哼了一聲後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加快腳步,将人送往最近的紫藤花之家。
原以為以今晚混亂的情況來說,紫藤花之家的人應該都忙著替已經抵達的隊士包紮,沒想到還有人等在門口,一看清他背上的人是誰以後,在門前等著的小男孩便淚眼汪汪地撲了上來:“富岡先生!!為什麼......才一個晚上沒見而已......”
聽出竈門竹雄的聲音,富岡義勇連忙睜開眼睛,掙紮著想要自己走路,田中看著對方匆忙地想找辦法遮住自己的滿身傷痕,總覺得記憶中選拔結束時,那個孤單的、好像沒有人能拉住對方的少年身影正悄無聲息地淡去。
對方已經逐漸能夠理解與察覺其他人對他的在意,并把自己放在重要一點點的位置上了......至少開始習慣及時包紮傷口,和适當地不逞強。
即使迹象看起來還很微小,但是隻要理解的程度逐漸變大,總有一天能夠成為拉住對方性命的繩索吧。
“突然發現你其實也變了不少嘛。”田中滿意地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膀——特地挑中對方受了傷但是不嚴重的地方,看著對方一時之間沒忍住而改變的表情,和那個小男孩更加驚慌的樣子,心情很好的承諾:“别死了啊,你這傢夥!下次見面我會給你帶萩餅的!”
——
富岡義勇原本想透過養傷的這段時間好好思考那兩隻鬼留下的話,不過......
看著安心地躺在他腿上的竈門六太,富岡義勇有些苦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