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匆匆趕回寝宮,剛一進門,就看到洛伽正坐在那裡,一臉陰沉。
“終于舍得回來了。”洛伽硬邦邦地來了一句。
孟柯不明所以:“什麼?”
雖然察覺到洛伽情緒不對,但孟柯還有更緊急的任務要交代洛伽,隻得抱歉地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但有個好消息,老師答應幫我們了。”
他簡潔地吩咐道:“洛伽,拜托你現在去銀鱗一團找涅卡團長,轉告他相關消息,請他盡快派遣人員。相信國師的保證遠比醫師院的更加有力。”
洛伽心道:就是因為你那道貌岸然的“老師”才心情欠佳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當你老師,還是有什麼别的想法……
盡管心中腹诽不斷,洛伽還是将情緒收斂起來。畢竟,隻有能派上用場的人魚,才有資格一直留在孟柯身邊。
“我現在就去。”洛伽幹脆利落地應下。
“有事随時終端聯系。”
兩人魚言簡意赅的交流過後,洛伽點了點頭,瞬間,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孟柯搖搖頭,笑着想:還是這麼風風火火。
從以前開始,他們之間不乏意見相左的時候,卻往往以洛伽妥協告終。而一旦他們達成一緻,洛伽的執行效率比誰都高。
孟柯定定神,現在是時候前去圖書館了——
他要尋找自己、或者說是小伊萊瑟的病曆。
洛伽抵達銀鱗一團時,正好撞上涅卡帶着一團的成員進行日常訓練。
“日安,涅卡團長。”洛伽聲音平穩,氣息絲毫未亂。
不同于會議上咄咄逼人的态度,洛伽日常待人處事算得上彬彬有禮。
“哦!”涅卡略感意外,“洛伽閣下,有何貴幹哪?”
他招了招手,隊伍前方的一位紅發青年有上前。
涅卡吩咐了他幾句,青年點點頭,代替涅卡開始指揮訓練。
“閣下,咱們進去說。”涅卡轉向洛伽,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跟随自己。
“有勞。”洛伽露出一個克制的笑容。
遊經紅發青年身前時,洛伽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側過頭,對上了青年略帶敵意的眼神。
洛伽微微皺眉:他确信自己從未見過這位青年銀鱗衛。
不過,他向來不屑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之人身上,連眼神都沒多留,便随涅卡一同遊入建築内。
“這是我的辦公處。”涅卡推開一間房門。
待洛伽關上門後,他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我猜,是陛下讓你來的?醫師院找到合适的人手了?”
“團長猜對了一半。”洛伽肯定了涅卡的話語,“的确是伊萊瑟陛下派我前來轉告,不過,并非是醫師院——”
“而是國師大人出手相助。”洛伽話音一轉,道出了殺手锏。
雖說他對這位國師沒什麼好印象,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來,國師的神通廣大已經深入人心。
果不其然,聽到國師的名号後,涅卡臉色頓時一變:“果真是國師大人?”
随機,他笑道:“瞧我真是老了,既然是陛下的話,哪還有假!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洛伽閣下,外面那些小子姑娘們,看看有沒有滿意的……”
“卡萊斯那小子,嘴上不說,其實是陛下的死忠粉呢,聽說要選人,保準吵着要去。”
仿佛移開了壓在胸口的一塊巨石,放松下來的涅卡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談論着自己麾下的成員。
不過,聽他的語氣,與其說是在談論下屬,不如說是在談論自己的孩子。
洛伽聽涅卡說起卡萊斯的事,了然:卡萊斯估計就是那位紅發青年了。
估計是在新聞上總是看到自己和伊萊瑟一起出現,感到嫉妒罷了。
“團……團長……”然而,正當涅卡準備當衆宣布征兵計劃時,一個嘶啞而虛弱的聲音打斷了他。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所有人魚齊刷刷地向源頭方向看去——
是一位傷痕累累的士兵,她說完話後便失去了意識。而她身旁的巡鱗龍同樣身受重傷,以至于一載她到達目的地,就立刻斷了氣。
“她是……珊瑚城銀鱗衛的成員!”一位人魚認出了她,“她是我弟弟的同僚……”
“我弟弟,不會也……”那人魚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語調瞬間變得絕望起來,說着就要沖上去。
“她傷得很重,你想加重她的傷勢嗎!”卡萊斯厲聲喝止了他的行為。
涅卡臉色凝重,迅速點出幾個人魚:“你、你,還有你,把她擡起來,動作要輕。”
“團長,我們現在送她去醫師院嗎?”其中一人魚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動作幅度大一些就會危及到傷員的生命。
“不,”涅卡粗略檢查了受傷銀鱗衛的情況,“她傷得太重,承受不了去醫師院的路程了。”
“抱歉,洛伽閣下,”涅卡神色疲憊,“計劃得暫緩了。”
他當即打開終端,切入緊急頻道,迅速向醫師院發出救援請求。
不多時,終端閃了兩下藍光,表示醫師院已經接到了通知。
涅卡松了口氣,指揮着幾隻人魚将傷員送往銀鱗軍團内的醫務室做簡單處理。
洛伽思索片刻,向孟柯傳去大緻狀況和自己的猜測。
不久之前。